濤飛去,這都是些什麼人,心腸怎麼這麼陰暗。
王濤毫不在意地撇過頭去,她老遠就聞到了紀政陽三人身上傳來的孜然羊肉的氣味,心裡瞬間不平衡起來。她埋在解剖室裡和屍體呆了這麼長的時間,還什麼都沒吃呢,你這個負責偵破案件的刑偵隊長居然跑去吃燒烤,簡直是人神共憤。眼睛隱在帽簷下,骨碌一轉,小性子就犯了。
紀政陽在心裡跟自己說:千萬不要和法醫計較,這些都不是正常人,都不是正常人……能夠安然的和屍體成天呆在一起,就是刑警也做不到,所以才說他們這些手拿解剖刀的才是警局裡最變態的人類。
衛晨浩溜達到房間內離屍體最遠的一個角落,強忍自己胃酸翻湧反胃的反應,準備找個話題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見小高站在桌案前,埋頭寫著什麼,衛晨浩輕步溜達過去,低聲問道:“高法醫是吧,我問你個問題啊,什麼叫臟器自溶?”剛才聽到王濤將這個名詞,他沒有理解到什麼是自溶,自己溶解嗎?
小高抬起頭來,無公害的年輕的臉龐讓衛晨浩瞬間就產生了信任感。小高推了推臉上的眼睛,笑著解釋道:“臟器自溶就是指人死後所有的內臟器官自行溶解,就算是低溫也不能夠阻止這一現象的發生。”
“那為什麼會自行溶解呢?”衛晨浩好奇起來。
小高輕笑道,“這個解釋起來就複雜了,簡單來說就是當我們活著的時候,細胞內用於保持生物活性的各種酶安分守己、各盡其責。但當人死後,細胞膜結構破壞,溶酶體破裂,細胞內的各種酶都會被釋放出來,其中許多具有溶解作用的酶當場“變節”,開始從內部進行破壞——如蛋白水解酶,它能使蛋白質等複合物逐漸降解,破壞細胞、組織和器官——這就是所謂的“自溶”。”
衛晨浩嚥了咽口水,這還是他第一次知道人死後,最先侵害身體的是自己體內的酶。
小高明顯講起了興致,眉飛色舞的繼續說道:“我有一次檢驗過一個內臟高度溶解的屍體,我把他身體開啟,好傢伙,所有的臟器都看不出原形了,我就在他的腹腔血液和組織液裡面摸來摸去,最後終於撈出來一個腎,溶了一半的那種。就和你在菜市場買的腰花差不多,只是要坑坑窪窪一些。”說起曾經的經歷,小高眼裡明顯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雙手不停比劃著,還戳了戳衛晨浩腎臟對應的位置方便衛晨浩理解。
衛晨浩呆滯的望著小高,突然回想起,剛才燒烤店裡,桌上是不是有一道酸辣腰花……
很爭氣的,衛晨浩腳底生風一溜煙跑出瞭解剖室,衝向了對面的垃圾桶。
等到他將胃裡吐得一乾二淨,虛弱的坐在地上的時候,他對天發誓,絕不會再靠近屍體一步,也絕不和法醫做朋友。雙方戰力不均等,他實在是太吃虧了。
從法醫解剖室走出來,兩人順道將倒在地上的衛晨浩拎著,一起回了刑偵隊的辦公室。
“安楠,你覺得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坐在辦公室裡,紀政陽微蹙眉頭問道。屍體是不會再透露更多的資訊,現在所有的偵破工作都壓在了凌安楠的判斷上,他心裡有些擔心。
“之前的推測應該不會出問題,讓晨浩辛苦一下吧,早一天找到費強的行動軌跡,就能夠早一天找到這個碎屍兇手。”凌安楠也沒了更多的推測,給出一個既定的範圍之後,只能夠靠警方一點一點去排查,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這也是美國FbI在講述犯罪側寫時的觀點:“偵破罪案的不是側寫師,而是警察。”犯罪心理專家能夠基於他們的知識給出一個大致的範圍,但是篩查這個範圍的工作卻是警察的工作,這是不可替代的。犯罪側寫專家不可能憑空指出:兇手是一個二十歲的男人,住在哪個小區,幾棟幾單元幾號。如果有人有這個本事,那麼這個世界上就不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