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兒?你醒了!”金母坐在病房牆邊的椅子上驚奇的發現,急忙站起身來快步走向自己的寶貝女兒,看著女兒乾裂的嘴唇,蒼白的臉色,放空的眼神,金母瞬間哽咽起來,幾滴眼淚順著精心保養的臉龐緩緩滑落。
金歆呆呆的望著醫院慘白的天花板,沒有支聲。迷糊間,她覺得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裡她被惡魔撫摸了全身,緩緩的每一寸肌膚都被觸碰,在夢裡她如同鬼壓床一般無法控制著自己的軀體,無處躲藏。
可如果是夢,為什麼那個惡魔的樣貌在腦海裡是那麼清晰,深深得刻在了她的腦海中。不是都說夢境裡看不清人的臉嗎?為何……為何她記得如此真實,和真實發生過的故事重合在了一起……
“嗚嗚嗚……”金母看著痴呆的女兒,終於伏在床邊將頭埋入棉被裡低咽,醫生來換藥的時候,她終於是看到了傷口的模樣,一個女孩子胸前被人活活的剝下兩塊巴掌大的面板,今後該怎麼辦啊,她的女兒還沒有嫁人啊。看到女兒的痛,她這當媽的心裡就跟被刀扎一樣,心尖滴血。
長時間沒有攝入水分,金歆的嗓音極其嘶啞,空氣在喉部無法完美的震動,只能聽出微弱的幾個字:“媽……我……活著……沒死……啊”沉沉的嘆息。
聽到金歆艱難的發聲,金母猛地站了起來,手忙腳亂的在床頭找起了水杯,“歆兒,你稍等啊,媽在呢,媽給你倒水。”從保溫瓶中倒出淺淺一瓶底的溫水,微微冒著白霧,金母急忙坐到了床邊,小心的想要將金歆的頭微微托起。
面板牽動尚在癒合的傷口,一陣刺痛清晰的從神經末梢傳入大腦,強有力的刺激著金歆脆弱的心神,一陣慘痛的叫聲傳出:“嗯!”眼前朦朧的白霧終於散開,所有的知覺隨著這一刺痛漸漸甦醒,胸前包裹的厚實的白布映入金歆的眼簾,小姑娘瞬間慌了神,原來一切都不是夢,都不是夢。
“啊,啊……啊!”嘶啞低沉的慘叫在病房裡漸漸響起,最後變得高亢尖銳刺耳,像是要將心中所有的驚恐和委屈全部宣洩而出。
金母見女兒開始崩潰大哭,顧不得女兒胸前的白布,一把將女兒攬入懷中,緊緊地抱著,深怕一不留神就會香消玉殞。“歆兒,我的歆兒啊,你怎麼……我的歆兒啊……”
聽到房間裡傳來的動靜,走廊上來往的患者和護士紛紛圍攏上來,好奇心促使他們想要一探究竟。人聲漸起,各種猜想流言四起,刻意壓低的聲音裡還能夠依稀聽見不堪入耳的詞彙。
年輕的男醫生身穿白色大褂,面色嚴肅的穿過人群擋在了門前,嚴厲的給了身側護士長一個眼神。護士長領悟過來,急忙揮了揮手,將病患與護士全部驅離,才終於是安靜下來。
見眾人散去,男醫生才深深的嘆了口氣,雙手緊緊地插進衣兜裡,放輕腳步走進了病房。
半晌,哭的雙眼通紅的金母感受到背後傳來另一道目光,久久沒有散去,這才站起身來,先是背對來人用衣袖抹去了臉上的淚痕才平靜的轉過身來:“蘇醫生,您來了。”早上他們就打過照面,蘇醫生為金歆已經換過一次藥。
被稱作蘇醫生的男人微微點了點頭,從兜中拿起手電輕輕撐開金歆的眼睛,確認她有了自然的條件反射之後,才長舒了一口氣,“患者身上的麻醉劑的作用已經過去了,接下來就好好修養就好,晚上我來為她換藥。”
金母感激的點了點頭,只要醫生帶來的是好訊息,家屬總會感激不盡。
蘇醫生就要走,突然病床上的金歆艱難的開口道:“醫生,我是不是永遠要帶著這些傷疤了……”
蘇醫生一時語凝,思忖半晌才不忍心的開口道:“會不會留下疤痕現在還說不清楚,這要取決於你是不是疤痕體質。你母親說你不算是疤痕體質,所以你留下的疤痕會淺一些,應該不會有疤痕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