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輟學抽菸無一不做。可再接觸之下,卻發現這是一個極度缺少安全感的孩子,父母離異,沒有人關心照顧。除了卡里父母定期打來的生活費之外,生活中再無半點父母的痕跡。聽見這個還不足十八歲的女孩平靜滿不在乎的說出這一切,沈冰當時心裡是異常的心潮起伏,為之惻然。
駱落一個人混跡在社會上,壓力大時就會在腳上割下一道傷痕,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沈冰當時不解的問她,為何不是在手上,而要選擇腳底。駱落先是倔強的說道:“這些都是懦弱的表現,我要將這些都踏在腳下。”說完駱落就垂下了眼眸,低聲解釋道:“在手上會被別人看到,會有流言蜚語。而且踏在腳下,每走一步我都能感受到痛楚,提醒我,在這個世上只有自己了。”
“一個二十五歲的女生失蹤了,和駱落失蹤前的行程一模一樣。”凌安楠說到這裡瞄了一眼乖乖坐在一旁沉思的衛晨浩,見他沒有反應才繼續說道:“怎麼你要過來嗎?”
沈冰點了點頭,“嗯,我能來看看嗎?至少讓我知道是誰殺害了駱落,可以嗎安楠?”
凌安楠按下電話,輕聲問向紀政陽:“政陽,沈冰想現在過來,看能不能幫上忙,可以嗎?”
紀政陽心裡思忖半晌,點了點頭,“可以,讓沈醫生過來吧。”沈冰接觸過駱落。偵查案件的過程中,很多細節並沒有記錄在紙上,所以如果有和受害者接觸過的人參加偵破過程,或許會發現不一樣的資訊。
“你過來吧。”說完這句話,凌安楠就將電話收了線。來到了大螢幕前,指著駱落走入桃花源時的監控沉聲道:“這裡,雖然看的不怎麼明顯,但是駱落在上臺階的時候的確是右腳在發力支撐身體,避免左腳掌完全接觸地面。這是身體反應,騙不了人。”就像是一個左腳有殘疾的患者,你讓他努力克服心裡障礙,雙腳正常的走路,他也很難做到。原因就在你的大腦只能夠給身體肌肉下達指令,但並不一定能夠得到想要的效果。
衛晨浩坐在座椅上已經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從凌安楠提到步態識別開始,他就開始在大腦裡面搜尋這個名詞。因為他記得他有一個認識的人就是在研究這個專案,只是時間有點長了,他的記憶已經開始模糊。當時自己還幫這個人進行了軟體的改動,程式升級。怎麼就想不清楚名字了呢?衛晨浩懊惱的拍向自己的額頭,使勁敲擊著,低吼道:“到底是誰?給我想起來啊!”
武瀟瀟站在一旁又心疼又無奈,沒有走過去打擾衛晨浩,而是來到了凌安楠身邊,低聲道:“凌老師,光是用肉眼判斷,準確率太低了。”
凌安楠也知道武瀟瀟想要表達什麼,只是透過他一個人的肉眼判斷就下出結論是非常危險的行為。就像犯罪心理學家在進行犯罪地理剖繪時,從來不會隨意在地圖上圈出幾個圓圈,然後就判定兇手一定居住在這幾個圓圈的交集區域。犯罪地理剖繪的技術使用有極強的限制條件,而且也沒有任何一個專家會只憑自己主觀判斷就給出兇手的居住範圍。他們總會將所有的罪案資訊輸入軟體,由軟體輸出結論,告訴辦案的警官兇手有多大的機率居住在中間的交集區域,有多大的機率居住在其他分散的區域。
只憑一個圓規,一把尺子就給出答案這樣的事從來不會出現在真實的偵破工作裡。
“咚咚咚。”毛磊手裡提著剛從一旁飯店打包來的外賣站在技偵隊的門外,微笑著提起手裡的外賣,示意自己是為了關心幾人的胃而來。
看著微笑著的毛磊,衛晨浩如夢初醒,他想了半天的那個研究步態識別的人不就是毛磊嗎。猛地從座位上竄起,劈手就接過毛磊手裡兩大袋食物,迫不及待地追問道:“腿哥,你研一的時候是不是研究過步態識別,還找我給你改過程式對不對!”
毛磊被衛晨浩熾熱的眼神盯得後背直髮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