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興趣。警校教導的是如何透過話語引導,證據反駁來撕開嫌犯的嘴,但是往往會耗費大量的時間,中間還時常夾雜著謊言,事後需要他們去仔細核對才能夠作為最後的供詞移交給檢察院。
而這兩次與凌安楠的合作,他發現凌安楠完全不走這個路數。凌安楠兩次都是拿起嫌犯的檔案,就能夠勾勒出嫌犯幼時悲痛的經歷,點明嫌犯為何要做出這些令人髮指的行為,瞬間刺穿嫌犯的心房,就像一把精準的手術刀,一擊即中。他們往往都是拿起一把沉重的大錘,費力的敲打著嫌犯心房外築立起的城牆。
這也不是說他們沒有利用過嫌犯的心理弱點,可那都是外因,譬如說嫌犯幼小的孩子,寡居的母親,卻從未想過利用深埋在嫌犯內心的傷痛。
凌安楠挺直身板,勾起嘴角微笑道:“就是這麼簡單,你學不來的。”那可是他多年研究後得到的經驗,並不是有一套理論可以學習,更多的是一種感覺和推測,紀政陽沒有足夠的心理知識,是學不會的。
被凌安楠拒絕後的紀政陽也不惱,爽朗的笑了笑,“我明天向武局先彙報,再做定奪吧。今天辛苦你們了。”紀政陽瞥到一旁的時鐘,現在已經是接近深夜兩點,城市大部分的人都已進入深層睡眠,開啟他們詭異的夢境。
“行,要是還有什麼情況,就通知我,我們先走了。”凌安楠告辭道。沈冰也微微頷首,她也該離開了,今夜她好奇的答案已經全數悉知,讓她對自己的諮詢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不說,還見識到了冷傲一面的凌安楠。
凌安楠平日裡雖然不多言,但總是待人彬彬有禮,禮數周到,從未有讓他人不舒服的機會。應該是得益於他曾在英國呆過很長的時間,行為舉止極度紳士,卻不讓人感受到刻意。在諮詢的過程中,她見識到了軟弱的凌安楠,對於心裡的傷痛不加掩飾;在破案過程中,敏銳的察覺線索,不趾高氣揚。今天還是她第一次親眼見到凌安楠冷傲的佇立在那裡,居高臨下的注視費強,出來之後還帶有些小傲嬌的情緒,回絕了紀政陽的要求。
和凌安楠一起並肩走到警局停車場時,凌安楠突然停在了原地,面色極度無奈起來。沈冰不解,“安楠,怎麼了?”
凌安楠委屈的指了指前方的車場,“我的車還在動車站呢。”在警局一整晚,他早就把這茬忘在了腦後,現在倒難辦了起來。
沈冰被凌安楠委屈的表情逗樂,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我還以為你把車鑰匙丟了呢,我載你一程,凌大教授不會思想這麼傳統吧。”說著沈冰俏笑的眨了眨眼,看的凌安楠一愣,隨即搖了搖頭,微笑著回道:“那就卻之不恭了。”
沈冰走到自己白色的奧迪座駕旁,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你是要去把車取回來,還是直接回家?”
凌安楠拉開車門,笑著說道:“直接回家吧,我明天打車去動車站就好。”沈冰的家和凌安楠的家在同一個方向,都是在市局的南方,而動車站在市局的西北方,要是專程開過去得多繞二十分鐘路程,都這麼晚了,凌安楠不忍心讓沈冰奔波勞累。?
聽出了凌安楠言語中的體貼意味,沈冰莞爾一笑,“安楠,我們上次的那個賭約,結果怎麼樣?”她只看到武瀟瀟和衛晨浩在一起了,卻不知道兩人究竟是哪一天在一起的,此時車外萬籟寂靜,只有些許路燈陪伴,自然就好奇了起來。
凌安楠諱莫高深的一笑,“是你提到賭約的,我可沒說啊。晨浩那小子上個星期一就下手了,十天都沒到。”
輕咬下唇,鼓起腮幫子,沈冰知道自己又看走眼了,這個臭小子怎麼這麼不爭氣,不知道好飯不怕晚啊,多按耐兩天不行嗎。看來自己想利用凌安楠當擋箭牌這件事是泡湯了,只能自己再想辦法搪塞。
凌安楠淺笑著看著車窗玻璃倒映出沈冰鼓鼓的腮幫子,嘴角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