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別的心理諮詢師那裡,至少可以得到最正式的治療。”
凌安楠搖搖頭,“不用,我也瞭解心理學,我只是希望能夠解開心裡的那些創傷,具體什麼形式我不在意。至於其他的心理諮詢師,我的世界裡除了創傷就是變態殺人犯,他們也不可能完全做到中立不受影響的為我進行治療。這樣的非正式的治療,讓我更加放鬆一些。”
沈冰仔細的想了想,點頭說道:“那好吧,但是如果你的情況沒有好轉,治療就必須被終止。”
“隨你。”凌安楠見沈冰答應了下來,點了點頭,至於後半句他並不在意,畢竟只要開始了,哪有那麼容易結束。
沈冰坐在自己做諮詢常坐的沙發椅上,正準備拿起紙筆進行記錄,便被凌安楠制止了,說:“不用記錄,隨意一點。”
“好”沈冰見狀只能放下手中的紙筆,身體微微向前,做出傾聽的姿態,開口說道,“既然你想要減輕一些你的症狀,不如我們聊一聊你過去的故事,你隨意聊就好。
凌安楠努力讓自己放下心理的戒備,不去下意識地注意沈冰的肢體動作和神情背後的含義,而是放鬆下來。既然已經選擇面對這一切,就不能再回避下去,就像傷口一樣,不揭開徹底的消毒,是不會完全康復的。
凌安楠閉上眼,開始回憶埋在心底深處,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那是很久以前,我高三寒假時發生的事,我還記得那天是星期六,我剛上完補習班從老師家裡出來,我父母來接我,那天很冷,我走出了小區門,看見父母站在街口那裡,我們當天約好了一起出去吃飯,慶祝父親新簽下一筆合同。我正準備跑過去的時候,一輛銀色的汽車從他們身後衝了出來。”
“車輛直接撞向了他們,我站在那裡,還來不及提醒他們的時候,他們就倒下了,鮮血流了滿地。我跑過去,摟著他們,想要止血,可是血越流越多,越流越快,浸溼了我身上的衣服,大風吹過,貼在我身上,冷的刺骨。”
“我感受到他們身上一點一點失去溫度,越來越冷,我還清晰地記得母親望著我的眼神。你知道那種深切的望著你,眼神越來越透徹,越來越深邃的模樣嗎?我後來才知道那是人死後,瞳孔逐漸擴散,變成透徹的晶狀體的反應。”
“警車來了,救護車也來了,可惜一切都來不及。我衝上去質問那個司機,結果你猜,我在他身上聞到了刺鼻的酒味,他說他喝醉了,他說他妻子離開了他,因為他沒有錢,所以離開了他。”
“他一時難過就跑去喝酒,之後就沒有意識了。他求我原諒他,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喝了點酒而已,我當時呆住了,他怎麼可以,他怎麼敢乞求我的原諒。”
“我當時瘋了,衝上去就準備打那個司機,警察制止了我,他們把司機帶走了,我跪在那裡,什麼都做不了。”
“再後來,我每天窩在我父母的房間裡,抱著父母的照片,和誰都不交流,所有來勸我的人都被我轟了出去,只有政陽,他鍥而不捨的來找我,試圖將我帶出來走走。”
“最終讓他成功了,主要是他太煩了,每天在我耳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我實在是受不了,才答應他。他就帶著我一起出去閒逛,讓他爸媽也就是秦叔叔和張阿姨給我做好吃的,一起玩遊戲,一起看電影,帶我去見他的朋友。”
“後來我都煩了,我每天睜眼開啟門見到的就是他那張陽光燦爛的臉,我讓他不要來找我,他居然說我想不想見他是我的權利,來不來見我是他的權利,我管不著。”
“半年時間,我才漸漸的走出來,也就是那次之後,我選擇了犯罪學,而政陽,說他想當個醫生,當個神經外科醫生,這樣當災難來臨的時候他才能制止,才能夠挽救悲劇的發生。”
“可以說他的陽光積極,在這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