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武瀟瀟才不解的問道:“凌老師,你是怎麼得到答案的?”她實在是想不通,如果一切和桃花源有關,對方怎麼可能在半個小時之內就告訴你事實。而凌安楠出來時卻是那麼的篤定,不是桃花源的人下手,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我直接問的。”凌安楠閉上雙眼靠在靠枕上,竭力將心中裂開的裂縫重新合上,好在時間很短,也並沒有太過激烈的交鋒,所以沒過半晌,凌安楠潮湧剛起的內心又重歸於平靜。
他和袁青鑑之間的交鋒,乍看起來十分簡單,只是簡單的平淡的對話。實則卻不然,兩人比拼的是人生的厚度,猙獰的過往,看破一切虛妄的淡漠和無所顧忌的殘忍。若是和凌安楠對視的只是一個心地善良的普通人,那麼他就會感到站在他面前的是一頭毛髮蒼亮的孤狼,一雙熒光的眼睛在黑夜中凝視著你,讓你不寒而慄,失去抵禦的力量。若是和凌安楠對視的和他一樣的同類,在黑暗的世界裡獨自行走的同類,就像袁青鑑一樣。他會感到,站在他面前不發一言的凌安楠是滿身傷痕卻依舊傲立的孤魂,那是蔑視一切的死寂,就連在黑暗中行走的人也忍不住要避其注視,繞道而行。
這是凌安楠掩藏在心底深處最禁忌的力量,在父母的死亡後,第一次出現在凌安楠身上。那年十八歲的男孩開始學會冷眼旁觀,任由自己被黑暗中深處的白骨拉進幽暗的地獄。秦政陽的存在,強自伸出的手拽住了不斷下墜的凌安楠,讓他活在分界線上,掙扎理智的活著。
秦政陽的離世讓凌安楠完全的墜入了那片沒有一絲光亮的地方,讓他第一次將這種力量完全釋放出來,劉建明是他第一個犧牲品。好在凌安楠還沒有徹底沉淪的時候,沈冰強勢的出現,將手直接伸入那片世界,找到了凌安楠掩藏的孤魂,將之一點一點向外拉扯。品嚐過禁忌的滋味,潘多拉的寶盒已經被開啟,就斷然沒有再鎖上的機會。凌安楠幾乎就是隨時處在溺亡的邊緣,每週一次的心理治療是他牽住的唯一來自光亮世界的手。
沈冰的努力也沒有白費,在她的幫助下,凌安楠開始學會控制這種力量為己所用,今天一切就是在他主觀控制下發生的。好在嘗試成功了,凌安楠也沒有再度迷失。
風馳電掣的趕回警局,時間已經是十月十日晚上七點半,沒有人知道此時的金歆是否還活著,也沒有人敢往那方面去想。就像是薛定諤的貓,在沒有開盒子之前你不會知道放射性物質是否發生了衰變,盒子裡的貓是否死亡。凌安楠現在,已經做不出推測,不敢輕言判斷金歆的生死。
兩輛車並駕齊驅的駛進市公安局的停車場,利落的停下。紀政陽下車正要往裡走的時候,突然瞥見了從駕駛位上走下來的毛磊,眉頭微微一皺。他能夠讓凌安楠武瀟瀟衛晨浩甚至沈冰進入警局接觸案件,並不代表任何人來都能夠輕易踏足刑偵隊的核心地帶。特別是現在案情緊迫的時候,更加沒有辦法分心去顧及一個陌生人。
毛磊站在駕駛位外,車門開啟,雙手扶住車框。臉上掛起自然的笑容,紀政陽的皺眉顧慮並沒有逃過他的眼睛,況且他也不認為自己輕易踏進刑偵隊辦公室是一件好的事情。毛磊微笑的說道:“我就不去了,晨浩,把金歆救回來,我相信你。”
衛晨浩有些詫異的看向毛磊,沒有明白為什麼毛磊此時會想要離開,嘴唇微張:“腿哥……”
毛磊不在意的揮了揮手,輕笑道:“大哥,我可是開了一下午的車了,早就餓的飢腸掛肚。你們先進去,我給你們買點吃的去。”毛磊也沒有撒謊,一下午的時間他全在高速上飛馳,車速飛快,導致注意力也成倍的消耗。要不是這麼多年習慣了伏案工作,注意力強於常人,這時早就疲憊的睜不開眼了。
衛晨浩感激的看著毛磊,今天本來是他們應當去慶功的日子,卻被他硬拉著東奔西走的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