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如果是謝誠四人要想埋屍,一人扛起一個在山上找個位置埋上豈不是更加萬無一失,何苦就埋在這後院裡,連身份都不隱瞞。再說,謝誠他們四個大男人再怎麼也不會才挖上四十公分就力竭。那麼除了他們,剩下的就只有一個結果。
埋屍的是當年家裡倖存的那個孩子,是當年那個才八歲的孩子。
只有這個解釋,才能讓一切都合理。為什麼屍體會在後院裡,為什麼埋屍的深度那麼淺,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孩子能夠勾畫出如此周密的復仇行動。
仰頭望著漫天的繁星,這山裡的夜是那麼的清寂,沒有城市的喧囂,也沒有城市的浮躁。讓紀政陽的思緒愈發的清明,一個八歲的孩子,自此之後再無親人可以依靠,也沒有找到何老支書這唯一和這家人有來往的人,孤身一人,想必是去了周邊的孤兒院吧。
只有孤兒院才能夠重新合法的給這個孩子塑造一個新的身份,也只有孤兒院才能夠撫養這個孩子順利長大成人。紀政陽之前和凌安楠商討過這個問題,兇手一定是獨身一人沒有任何的家人,按照凌安楠給出的解釋。親情是一種很奇怪的情感,會讓人沒有理由的化解心中的戾氣,磨平身上的稜角。一個有著溫暖家庭的人,是很難走上不歸之路。兇手現在的情況,就像是一個無根的浮萍,沒了羈絆,唯獨只遵循自己內心生存。
聽見背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紀政陽微微一笑,開口道:“小汪,你讓馮隊長聯絡一下週邊的孤兒院,範圍可以圈大一些,看有沒有差不多八歲上下的男孩在十五年前九月二十三日之後去到他們的孤兒院,有的話把孩子現在的身份資訊都發過來。”
小汪站在紀政陽身後兩米的位置,一臉無奈,自己這還沒開口呢,紀隊就知道是自己,這也太沒勁了。撓了撓頭,小汪應聲道:“沒問題,我這就去。”小汪正準備回頭,還是心有不甘的開口問道:“我說紀隊,你怎麼知道是我。”
“猜你小子的腳步聲還不容易,這裡地質鬆軟,體重輕的人很難走出聲音,只有你可能才會因為太重發出些許泥土之間摩擦的聲音。”紀政陽笑著解釋道,這來的一行人裡面,還就小汪一個人賊壯實的。
“紀隊,你又拿我開涮。”小汪抱怨道,自己這身肉又不是自己想要的,再說了當警察作息又不規律,他畢業的時候還沒這麼胖呢。這麼幾年他輪班的時候得著機會就抓緊吃兩口,這麼一來二往的機會多了,自然胃口就大了。胖點當警察不也挺好嗎,看著就不好欺負,一看周猴那竹竿樣,自己一手就能拎起來,才不像個刑警呢。?
“行了,你小子快去吧,順便問問王濤走到哪兒了。”紀政陽朝身後擺了擺手,示意小汪不用管他。
從兜裡掏出根中華叼在嘴上,紀政陽上下摸著兜找火,身上身下摸了一圈都沒有找到火機的身影,又懶得回院裡找人借火,只好將煙從嘴中取下夾在了耳朵上,沒了煙,這麼坐在山腳下還怪冷的慌。
雙手撐在木頭上,紀政陽仰躺著閤眼抓緊休息幾分鐘,今晚看來是得連夜快馬加鞭趕到孤兒院去,沒得休息,雖說當刑警這麼多年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但人總不是鐵打的,熬了這麼一個星期,就算是以紀政陽的身體素質也累了。
伴隨著山野的微風,紀政陽沉沉的睡去,身後小院內一干人等正熱火朝天的清掃著現場。
不知過了多久,紀政陽突然從睡夢中驚醒,眼神瞬間從迷離轉為犀利,掃視著周圍的環境,感受到身側有人,右手已經瞬間觸控上了腰後側的配槍。
馮悅爽朗的聲音此時清晰的傳出:“我說老紀,你這一驚一乍的,難不成還想蹦我了?”
判斷出是馮悅的聲音,紀政陽緊繃的身體這才放鬆下來,手也從配槍的位置移開,轉過頭笑著說道:“我說瘋子,你這麼悄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