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走後,林眉坐在床邊,溫柔的拉起曉青的手,告訴她沒關係,慢慢想不急。並給曉青依次介紹屋子裡的所有人,介紹她自己的原名叫陶曉青,身旁是親生父親陶化年,那邊身著軍裝的是她後來的養父陸照輝,還有她養父家的弟弟小海。照輝聽她這麼說,心裡百般不痛快,用黯然神傷的眼神從人縫中注視著曉青,但是她只粗略看這邊兒一眼,就對著林眉問她是誰,林眉一點不尷尬的介紹自己的身份。
兩個同事對曉青問東問西,問她記不記得這個,記不記得那個,曉青只能大腦一片空白的搖頭,化年見他倆話太多,囑咐他倆先回去,改天再來看望病人,果然,書記一發話,二人乖乖退下。化年看一眼照輝,一屁股坐在曉青的身邊,道:「閨女,連你親爹都不記得了?」
曉青盯著他一會,又看看窗戶那裡站著的人,問:「我到底有幾個爹?怎麼還有個養父?」
化年一時語塞。
林眉說:「你父親和你母親早年就分開了,你從小一直跟著你母親生活,後來你母親去世,你就從家跑出來了,我們後來找過你好長時間,直到最近你去你父親的集團裡上班才碰上他,大概是你跟你養父家已經生活了6、7年了,曉青,你爸一直很疼你……你養父人也不錯,他們都很疼你……你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叫小天,我改天帶他來看你。」
曉青似乎是在努力接受著這些很陌生的資訊,後來她一句話也沒再問誰,只是表情十分痛苦的凝視著自己那已結疤的殘缺的手指。她閉起眼睛,想努力回憶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但是此刻大腦任何資訊都不給她,在黑暗的視線裡,她找不到任何方向。
林眉為她到了一杯水,輕聲溫柔無比的說:「咱們跟你養父一家人前幾天還一起吃飯,這件事你有點印象嗎?」
曉青搖頭,然後她看住這個親爹說:「你們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化年說:「都回去不行,你現在的情況,雖然醒了,也必須有個人照顧你。」
林眉說她留下來,畢竟女人之間有什麼事比較方便。化年點頭,並提議明天請個24小時護工來。
照輝在一旁冷眼旁觀著一切,最後,他走過來,走到床邊開口,語氣是不卑不亢的懇求:「麻煩你們二位先出去,我有話跟曉青說。」
陶林夫婦面面相覷,照輝的雙眼一直沒有離開過病床上的人,就連說話也是。此時此刻,他滿腦子裡被震驚和莫名其妙的怒火充斥著,攥在手裡的半包煙,根根全碎了。
化年要說話,被林眉拉住了,兩人互看一眼,然後慢慢的走出病房,關上門。
照輝沉默站了一會,眼前的人,她的眼,眉,鼻子,嘴,英氣的模樣和白白的面板,還是那個他愛的、愛他的小女人!想到這照輝剋制不住的,上前摟抱曉青,但是曉青第一時間的反應,卻令他更加震驚!
曉青被他的舉動嚇到了,本能的一把推開他,力氣非常大,並且驚呼一句:「你幹什麼!」…
曉青被他的舉動嚇到了,本能的一把推開他,力氣非常大,並且驚呼一句:「你幹什麼!」…
…照輝茫然的看著曉青惱羞成怒的臉色,不可置信的問:「曉青,你真不記得我了?!什麼都忘了?!連輝哥都忘了!」
「我已經說了,我什麼都不記得,你們讓我好好想想,別總逼我,不行麼!」
「……」
「我頭好疼,不想說話了,你出去吧。」
……
照輝找到主治醫生了解病情,醫生說:根據檢查報告初步分析,病人可能患了輕度的解離性失憶症,也許短期內會全盤失去記憶,這種症狀發作很突然,患者無法回憶起先前的生活,或人格,或習性。此類疾病通常女性多於男性,年輕成年人多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