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了顧家滿門,尚且有話可說,畢竟證據確鑿。也只有那些世家門閥會兔死狐悲的抓著房俊下手太狠來說事兒,可若是殺了張亮,那必然引起朝中武將的不滿!
就算張亮的人品再差,那也是堂堂國公!
殺了他,後果不堪設想!
現如今世家門閥對攻殲房俊,但是那些武勳世家卻天然的站在房俊這一陣營,哪怕不會露胳膊親自上陣,最起碼也會保持中立。
若是再動了張亮,不說那些武勳世家對轉變立場,就算是陛下也不可能容許房俊如此毫無底線的肆意妄為!
房俊無語道:“我會那麼蠢?不過是給他一點教訓而已,我又沒瘋!”
呵呵!你沒瘋?
沒瘋就將顧家滿門滅絕了,真想看看你當真瘋起來的時候是個什麼樣兒……
裴行儉撇撇嘴,沒說話。
劉仁軌想了想,提議道:“不如趁夜衝上船去,套上麻袋狠狠的揍一頓?”
蘇定方不同意:“到時候必然要有接觸,難免有死傷,面上不好交代。”
房俊白了劉仁軌一眼:“技術含量太低,費那個事幹嘛?直接鑿船就行了!那老貨不是天天賴在船上不走麼?將他的座船全部鑿沉,看他還怎麼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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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仁軌大讚:“還是大總管高明,張亮麾下皆是部將,不通水性,到時候只需派幾名水性好的兵卒,偷偷鑿穿船底就行了,果然是妙!”
蘇定方翻白眼道:“妙個屁!你還知道張亮的麾下不通水性,船鑿沉了,那些傢伙還不都得淹死?”
劉仁軌一愣,還真是……
房俊不以為然:“到時候我們早早的等在他們周圍,到船沉了一般的時候,咱們就神兵天降一般將他們挽救與水深火熱之中,他們難道不應該對我們感恩戴德?”
蘇定方想了想,點頭道:“這個想法好。”
裴行儉以手撫額,覺得很丟臉。
好歹在座的也都是威震一方的大人物了,居然坐在這裡商量著鑿沉別人的船,然後卑鄙無恥的還要以救世主的姿態前去搭救,讓人家恨不得咬死你還得對你說聲“謝謝”……
這都是什麼人啊?
有種誤入賊窩的感覺……
房俊看著裴行儉一臉便秘似的表情,來了惡作劇的性質,說道:“居然如此,派誰去主持大局呢?這個人選定然要膽大心細,否則搭救的晚了淹死了人,就不好了。”
幾個人都是正襟危坐,沒人願意去幹這種缺德事情。
房俊便說道:“既然如此,大家舉手表決吧?少數服從多數,本侯舉薦裴長史。”
“同意。”
“同意。”
屋子裡一共四個人,房俊提議,蘇定方、劉仁軌瞬間舉手,事情就定下了。
裴行儉張著嘴,少數服從多數他已經喪失了反對的資格。
不由氣道:“為何是我?我不幹!”
房俊幽然道:“難不成是我?”
堂堂大總管,幹這個的確不合適,傳出去丟得是整個水師、整個華亭鎮的人。
裴行儉看向蘇定方。
蘇定方怒道:“孽徒!難道要為師前去?”
裴行儉嚇了一跳,趕緊表態:“這個不能!怎敢勞煩老師呢?”
劉仁軌沒等他望過來,便幽幽說道:“某受了傷,攻打顧家塢堡的時候被冷箭射中,傷口有這麼深,都化膿了……”
用兩根手指大大的張開,比了一個足有三寸長的架勢。
裴行儉很想罵娘,你中的那是什麼箭,能射出這麼長的傷口?
不過劉仁軌受傷是事實,裴行儉只能無奈的自認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