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程咬金的用意,搖搖頭,沒有說話。
程咬金撤離明德門,算是將薛萬徹、鄭仁泰兩人徹底釋放出來,使得這兩人可以隨時進入長安城支援劉仁軌,乃至於合兵攻打承天門;而若是其當真率軍抵達咸陽橋隔絕渭水南北之交通,便將關中、隴右的門閥全部隔開,任誰想要率軍入長安支援晉王,都得邁過左武衛,與左武衛惡戰一場。
作為十六位大軍之中戰力第一檔次的存在,又有程咬金這樣的宿將坐鎮指揮,誰敢輕言戰而勝之?就算僥倖德勝也勢必付出極大的代價,此等關鍵時刻,各個都在明哲保身,希望以最小的損失攫取最大的利益,誰願意拼著損兵折將去成全別人?
如此,整個關中、隴右的駐軍、門閥都將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進而,將春明門外的李靖也給釋放出來……
如果將來李承乾坐穩皇位,程咬金將不費一兵一卒便立下大功,足以將此前種種劣跡一舉抹除,可謂神來之筆。
但是同時,也將長安戰局徹底反轉過來,對晉王極其不利……
有校尉自城下飛奔而上,進了城樓來到李治面前,單膝跪地稟報:“殿下,春明門外東宮六率大營開始聚集兵馬,軍情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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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聽聞,再度狠狠拍了一下桌桉,面容鐵青,卻是沒有罵出口。
蕭瑀擔憂道:“李靖一定是在等程咬金抵達咸陽橋,便會自春明門殺入城內!”
東宮六率坐鎮春明門外威懾關中駐軍、門閥,不敢輕動,因為一旦入城被死死拖住,所有蠢蠢欲動的軍隊、門閥便會瘋狂撲來將長安城團團圍住,任憑東宮六率如何驍勇善戰、李靖如何用兵如神,都只能是甕中之鱉,等著被一點一點消滅殆盡。
所以李靖只能等在春明門外為陛下保留這最後一線生機,坐視太極宮內混戰,一旦戰局不利則保護陛下逃離長安,撤出關中,奔赴河西。
但若是程咬金奔赴咸陽橋擋住關中、隴右等地的軍隊奔赴長安的必經之路,李靖便可以騰出手來率兵入城。
李治有些慌了神,他知道已經面臨非生即死的絕境,稍有不慎便會全軍覆滅、兵敗身死,勉強抑制著顫抖的雙手,喝了口茶水,強自鎮定道:“馬上傳令給江夏郡王、鄂國公,將詳情告知,懇請兩位不惜代價、儘快攻陷太極宮!”
褚遂良應下:“喏!”
快速書寫了一道軍令,加蓋了晉王印鑑,遞給一側等候的校尉,那校尉將軍令收好,施禮之後轉身出了城樓,飛奔下城,直奔武德殿方向而去。
蕭瑀看著強自鎮定的李治,寬慰道:“戰局尚未至不可收拾之時,只需早一步攻陷太極宮,殿下可成為大唐之主,詔令天下、莫敢不從,餘者只能逃匿四方、苟延殘喘。”
現在唯一的生機便是早一步攻陷武德殿,屆時無論李承乾是死是逃,整個帝國中樞都將落入李治手中,從而佔據法理上的名分大義,可自行登基、昭告天下。
到那時,李治就是名正言順的大唐皇帝,大義在手,自有無數人競相依附、重塑中樞,關中各地的駐軍、門閥再無顧忌,馬上紛紛起兵趕赴長安向李治宣誓效忠。
任是東宮六率與右屯衛三頭六臂,也唯有敗退一途,將大唐中樞拱手相讓。
至於後續如何剿滅李承乾這個“偽帝”到時候再說……
道理是這樣一個道理,但蕭瑀此刻卻有些渾身發麻,因為他自己不敢肯定尉遲恭、李道宗會否先一步攻陷太極宮,畢竟此刻明德門外尚有薛萬徹、鄭仁泰兩支軍隊未曾進城。
一旦這兩人沒了程咬金這個“未知數”的牽制,可以放心入城與劉仁軌會師合兵一處,崔信極其麾下的烏合之眾如何抵擋?
怕是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