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王玄應逃走。又隨軍破竇建德、劉黑闥,李二陛下登基後,便授他為左衛府中郎將。
貞觀初年,突厥攻至距長安僅四十里的涇陽,京師震動。李君羨與尉遲敬德奉命迎敵,解除了長安之危。那時李二陛下感嘆道:“君羨如此勇猛,強虜何足憂慮。”遂授予他左武衛將軍之職,掌管玄武門宿衛,並被封為武連縣公。
後來雖然因錯被李二陛下降職責罰,但爵位並未剝奪,現在又是“百騎”的大統領,堪稱李二陛下身邊最的重用信任的爪牙鷹犬,如此人物,也算是一方重臣,卻居於如此不顯眼的宅邸之中,著實令人驚訝。
二人並肩,李君羨自是看出房俊的驚訝,便微笑著解釋道:“前次因為銀錢之事,而被陛下責罰,令愚兄甚為感觸。人活一世,耕良田千頃不過一日三餐,有廣廈萬間只睡臥榻三尺,與其招搖惹禍,還不如深居簡出來得自在。”
有內涵!
房俊頓時有些肅然起敬。
這道理說都懂,可真正做到的又能有幾人?起碼他自己就做不到……
抱拳感嘆道:“兄長之境界,遠超小弟,佩服佩服。”
李君羨哈哈一笑:“人各有志,有什麼好佩服的?只是愚兄沒能耐,怕了那些御史言官而已。二郎,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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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笑之間,進入正堂。
正堂裡的佈置倒是略顯奢華,一應擺設應有盡有,稍微有那麼一點皇帝第一爪牙的意思。
矮几一側,一隻紅泥小火爐上,一個陶製的罈子正坐在上面,爐子裡的小火苗舔著罈子底部,罈子裡微微冒著熱氣,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
“江南的花雕!果然是好酒!”房俊只是聞了聞味道,便辨別出這種黃酒的種類。
正堂裡空無一人,李君羨請房俊落座,聞言笑道:“夏日裡的冰鎮葡萄釀,冬日裡的溫熱花雕酒,俱是人間極品。二郎一看便是此道中人!”
說著,從矮几下拿出兩隻酒盞,提起罈子,將橙黃的冒著熱氣的酒水倒進一個銅酒壺裡,然後才斟滿酒盞。動作輕鬆寫意,顯然經常自斟自飲。
二人舉起酒盞,輕輕一碰,喝了一口。
黃酒微熱,入腹之後身心舒泰。
李君羨將酒盞放下,看著房俊,問道:“二郎前來,可是有事?”
房俊點頭道:“有一事,想要拜託兄長。”
李君羨道:“但說無妨。”
房俊捏著酒盞,輕輕啜了一口,才緩緩說道:“小弟想要幾個人的資料。”
聞言,李君羨沉吟不語。
房俊一開口,李君羨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這必是要那些彈劾他的御史言官的黑材料,想要以此反擊。可是這事兒不好辦啊……
“兄長可是為難?”房俊見他一臉凝重,笑問道。
李君羨沉吟道:“按說,二郎你張口,愚兄本不應拒絕的。但是茲事體大,愚兄真不敢貿然應下。否則不但愚兄要擔上天大的干係,便是二郎你,也無法置身事外。”
房俊明白。“百騎”雖然負責偵查長安治安,約束百官並刺探官員的私下往來,但到底不是“錦衣衛”,即便出現了侯君集謀逆案,李二陛下已然自信爆棚,不屑於暗中控制官員的隱私。
房俊想要那些御史言官的材料,這就有點打破“百騎”的許可權。此列一開,往後可就很容易成為常態,這不是李二陛下的初衷,他也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
所有官員的隱私全都暴露在“百騎”的偵緝之下,滿朝文武戰戰兢兢唯恐一時不慎便大禍臨頭,如何能對皇帝真心實意的鞠躬盡瘁?
這亦是李二陛下同明朝那些被文官架空毫無安全感的皇帝全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