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自己。
她當下笑容裡就多了些嬌膩:“母親在世時,就常說伯母待她如親姐妹,這麼著,我倒不如索性改口稱伯母為乾孃,您不嫌棄,婼兒便當伯母半個女兒。”
張大奶奶微頓,哈哈笑起來:“你這個鬼丫頭!”隨後深深笑看著蘇婼,卻也不再往下說了。而是接了茶品起來。
院子裡頭,宋奕如拓完一遍字碑,餘光看著安靜無人的四下,收拾紙筆的手勢就慢了下來。字跡裡有不少乾涸的墨漬,不難看出曾經被人拓印過多少遍,而部分字型的縫隙裡的墨漬還很新鮮,可見,最近也有人來過來。
碑後方三間翠竹掩映的屋子,並沒有上鎖,門窗完好,沒有灰塵,可見有人勤打掃。階下的石級上鋪了防滑的的棕墊,最近春天雨水見多,應該是最近鋪設的,專門設了墊子在此,也就是說,這院子最近時常有人進來。
院子在園林深處,張閣老不過花甲之齡,入宮到幹清宮那麼遠的路是自己走,可見腿腳還是靈便的。可他卻耐不住每日從前院到此處的路途,那麼能夠時常在此出入的,便一定是個年輕人。
宋奕如手撫著碑上的字樣,深吸氣垂下頭,腰間的玉佩隨著她的動作而正在晃盪。
“姑娘拓完了?那奴婢去打盆水來給姑娘淨手。”
張家的丫鬟看到她收拾紙筆,立即走了出去。
宋奕如再沉一口氣,手便捧起了那塊玉。
……
蘇婼婉轉回避了張大奶奶的話意之後,二人接下來的話題就隨意多了。街頭巷尾好吃的好玩的,什麼新鮮的都聊了起來。蘇婼惦記著秦燁信上的事,其實暗暗地盼著宋奕如能快些出來,木槿想必已經送信給韓陌那邊了,她急於去求證陳家方面的線索。
好在沒多久便有丫鬟打水進去予其淨水,再過沒片刻,宋奕如就執著兩卷拓好的字出來了。
“今日得這了兩卷字,真是大慰我心。只是實在是多有叨擾了。”
張大奶奶起身:“這麼說就見外了,宋家專出大儒,宋小姐能看得上,也是我們張家的體面。”接而道:“我讓人備飯,吃了飯再回。”
蘇婼生怕宋奕如答應,還好她果斷婉拒起來:“多謝奶奶美意,只是今日委實太過叨擾,再多呆下去心有不安。倒不如我們改日趁著奶奶閒暇,再來討茶吃還好些。”
蘇婼也道:“正是,伯母若不棄,日後我們常來。”
張大奶奶留不住,只好送她們出府。
原來不是福氣
宋奕如的馬車停在蘇家,於是二人仍然同車回府。
蘇婼看到她手持的字卷,不免也開啟來看。眼神一晃,目光卻落在她腰間:“你的玉佩呢?”
今日宋奕如並未做過多的裝扮,只穿著一身月白色繡蘭花紋的襦衫,下覆一襲石榴裙,如此清淡,便顯得腕上一隻翠玉鐲子與腰間一枚祥雲狀的玉佩十分顯眼。可此時她腕上的玉鐲還在,腰間的玉卻不見了。
宋奕如道:“別擔心,先前我怕硌到石頭上磕破了,早就摘下拿帕子包了起來。”說著她從袖子裡取出一個包起來的帕子,支稜起來的邊邊角角看得出來是硬物。
“那就好。”蘇婼道,“這玉看著可不一般,不能有閃失。”
蘇婼問及這玉其實也沒有其它意思,既然沒丟便罷了。
到了蘇家,蘇婼留宋奕如下來午飯,宋奕如稱按捺不住要回府習字,也辭了,蘇婼便送她到垂花門下,目送她登車出門才轉回房。
這一趟平平靜靜,看著十分太平,不知為何蘇婼總有些出乎意料之感,總覺得宋奕如特地央她帶領去張家一趟不會這麼簡單。但一方面沒出什麼事故她也放了心,她手頭的事情夠多的了,不想再牽出些旁枝末節來。
回房她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