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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的身份算不上丫鬟,也不是妾室與夫人,在祝府誰都說不出她現下的身份。
但二爺吩咐過了,樣樣都要最好的。
甚至照顧她的飲食起居,比他還要好。
柔蘭坐在桌邊,看著桌上用金絲白瓷碗盛著的配粥小菜,抿了抿唇。
她如今地位不上不下,到底算什麼呢。
二爺身邊飼養的金絲雀麼……
柔蘭沒什麼胃口,看向面前花紋精緻的碗。江米粥里加了蜜棗,隱約甜絲絲的,她才喝了兩口,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的清脆鳴叫聲,被吸引了注意,抬頭看過去。
那金籠裡的小雀吃飽了糧喝足了水,此時正在籠子裡打著轉,翅膀不時撲稜起來,像是想要飛出去玩。
只是那精緻的籠門緊閉著,鎖住了去路,小雀變得不悅,嘰嘰喳喳地叫得更大聲,甚至啄起了籠子。
飼養那小雀的丫鬟見狀嚇壞了,怕它自己啄傷了自己,到時她這個做奴婢的就只能挨罰了,那丫鬟口中慌亂地哄著,想加糧加水讓它安靜下來,只是始終都沒有效果。
小雀一頭撞到籠子,籠子本就懸掛在半空,這一撞立即搖晃起來,身體和羽毛碰撞到籠子的聲音清脆。
柔蘭擱下碗,走了過去。
文毓掃了桌上絲毫未動的小菜,和只用了幾口的紅棗粥,忙道:“姑娘還沒吃什麼呢,再吃一些吧,那雀是其他丫鬟的事情……”
柔蘭已經站在籠子旁邊,那籠子剛剛好在她頭頂側上方,她伸手可以碰到,只是需要仰起頭。
她伸出手,想去摸那小雀,那小雀黑漆漆的眼睛看了她一眼,居然也乖順地一步步依附過來,把腦袋伸到她手底下。
柔蘭不自覺彎眸笑起來,輕聲哄道:“別吵,你想出去是不是?”
聲音很輕,如同囈語,只有她和那小雀能聽見。
不知是不是那小雀聽得懂人話,只黑眼睛看著她,沒再鳴叫。
“吃多一點,才有力氣飛是不是?你乖乖的,再等一些時間,我努努力,把你放走。”柔蘭悄聲說。
她眉眼含笑,此時生動起來。
不知道那小雀聽懂了沒有,眨眨眼睛看著她,沒一會兒就把腦袋移開,走回去,把自己窩在籠子一角。
專門負責飼養這小雀的丫鬟驚奇地看著柔蘭,正要上前說話,頭一轉忽看見門邊的身影,一驚之下,立即轉身過去,行禮道:“二爺。”
柔蘭動作一頓。
即便她如今背對著屋門,也能感覺到身後一道目光沉沉落在自己身上。
她想起文毓說的話,收回了放在籠子邊的手,只是並未轉身,兩隻纖白的手放下來,在身前忐忑地交疊。
她有些不安。
方才她說話的聲音這樣低,二爺聽不見吧。
連這丫鬟都沒聽見,他應該也是不知道她對這雀說了什麼的。柔蘭這樣安慰自己。
文毓過來行禮,“二爺安好。”
祝辭沒聽進去,盯著不遠處小姑娘的背影。
他掃了桌上的早膳一眼,見所有菜色一概沒動,只有粥碗喝了幾口,皺眉道,“只吃了這些?”
文毓低著頭猶豫道:“是……姑娘只喝了幾口粥。”
聽見這句話,祝辭掀起眼皮看去,似乎見那纖薄嬌小的身影微不可察地僵了一僵,似有些緊張。
他笑了聲,聲音沒有溫度,“自己下去領罰。”
文毓福身道:“是。”
竟也沒什麼怨言,低著頭就要出去。
柔蘭這下是站不住了,立即跑過來,擋在文毓面前,“為什麼要罰她,是我自己吃得少。”
祝辭垂眼對上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