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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點頭哈腰送走了嵐玉,這才對柔蘭道:“你跟我來吧。”
柔蘭跟著小廝出了宅子,往西面步行而去。
腳下是黃沙,走得近了,她才逐漸看清楚,原來這裡漫山遍野守著的,都是士兵,遠處旗幟在夜風中獵獵搖擺,篝火明亮,許多宮女太監站在旁邊。
柔蘭心中逐漸明瞭,低下頭,沒有左右張望。
她跟著小廝往前走,穿過駐守計程車兵,等到一聲笑呵呵的“祝二爺,人給您帶來了”響起,她才抬眼看去。
祝辭坐在桌案前,白皙如玉的臉被火光映得溫和如玉,“來了。”
他輕輕笑了聲,“過來吧。”
嬌嗔
“你還敢和我提這個?你倒不如想想, 你能為我做什麼?”
點著燈的屋子裡,嬋雲聽見這句話,肩膀因為害怕而顫抖著, 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見嬋雲不說話, 祝延忽冷笑起來, 掐住她的下巴, 又重複了一遍,“啊?你能為我做什麼?上一次你說,能幫我把那個丫頭弄到手, 你做到了嗎?你讓本公子在那麼多人面前出那麼大的醜, 你該不該死?”
縱然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一段時間,可那日的羞辱, 他絲毫沒有淡忘。
那件事情, 是他每一次回想起來, 都能怒火中燒的恥辱。
嬋雲嬌麗的臉上淚痕未乾, 急忙解釋:“不是這樣的,奴婢那日……那日的計劃本天衣無縫,可實在沒料到二爺偏偏那個時候回來了, 奴婢……”
“你叫他什麼?”祝延忽然打斷,盯著她的眼神狠厲。
嬋雲顫了一顫, 急忙改口:“奴婢叫錯了, 應該是……是二公子。”
“他也配叫二爺?”祝延猛地甩開掐著嬋雲的手,嬋雲立即摜摔到他腳邊。
祝延掃了地上的嬋雲一眼, 冷笑了聲, 道:“既然你已經沒有用了,我不介意把你送去春香坊,賣個好價錢。”
春香坊?那是什麼地方, 永州人沒有不知道的!
永州最大的風月場所,即青樓,有兩處最出名。一處萬嫣樓,一處春香坊,只名字三字不同,樓裡姑娘的命運卻天差地別。
萬嫣樓裡多是賣藝不賣|身的藝伎,大部分是望族女子流落風塵,以此謀生,而春香坊則是做皮肉生意的娼妓。若是去了那裡,簡直比死都要痛苦!
嬋雲的臉色立即變白,哭著搖頭道:“三公子,不要把奴婢送去春香坊……”
“可我留你有什麼用?”祝延的手從她的眼睛開始,一直撫到下巴,動作如同施捨,“你這副身子,我也膩了。若不是那日事情有變,我如今已向母親請求,把你納為妾室了,你說是不是?是你自己不珍惜這個機會。”
“不,不……”嬋雲眼中含淚。
祝延的手仍停在她臉側,似還留戀,嬋雲抓住祝延的手臂,宛如溺水之人抓住浮木,“縱然那件事情沒能成功,可如今二……二公子不在府裡,您又掌握了他手下的一些人,您的機會還有很多,奴婢還能為您做事的……”
“做事?”祝延鬆了手,譏誚笑道,“你還能做什麼?”
“三公子,柔蘭那個丫頭……”
嬋雲嚥了口口水,努力讓自己鎮定,回想道:“奴婢進祝府之前,曾經聽到那些牙子提起過,說柔蘭身份不明,棘手得很,上頭的主子既不想賣,又想趕緊處理掉,最後是鄔嬤嬤花了高價錢才買回來的……”
嬋雲膽怯地看了眼祝延,見他沒有發怒,才繼續說道:“奴婢那時心中疑惑,怎麼會有丫鬟來路不明,定是犯了事被牽連,之後奴婢悄悄打聽過,好像、她好像與東溪那樁案子有關係。”
“什麼案子?”祝延斜眼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