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上頭的人攆下來了!要不是我跑得快,可就要捱打了!”
“當真?那會是誰?”
因是隔著些距離,那些聲音聽得不甚清晰,柔蘭也沒有放在心上。
她現在滿心想的都是早點找到鶯娘子。小滿失蹤,憑她一人之力根本找不到。
四處香風陣陣,柔蘭腳步匆匆地正穿過短廊下,瞧見不遠處似站了幾個說笑的女子,看上去像樓裡侍酒的伎子。她心一喜,正想過去問一問路。
誰知,面前卻陡然多了一個擋路的男子。
男子渾身酒氣,喝得醉醺醺的,臉紅得如刷漆,顯然是個醉漢,看起來醉得神志不清了,把她當成了這酒樓裡的伎子,笑著攔了下來。
就是臉上還帶著面具呢,怎麼的,難不成是臉上難看不敢見人?
不過,這身段倒是一絕,他在酒樓這麼久還沒見過比眼前這個身段還要好的。
“叫什麼名字啊?看你一個人,我點你了。”男子咧嘴笑著,就要伸手來摸她。
只是,這一摸摸了個空——
那男子眯縫起眼,看了看面前,果然是不見了。
跑了?好不容易瞧見一個最漂亮的,怎麼能讓她跑了!男子怒上心頭,朝四周看去。
另一邊角落裡,柔蘭回頭看了一眼,明澈的杏眼緊緊皺著。
那醉漢雖然沒有發現自己,可也朝這裡摸索過來了,眼看著就要走到她附近這一片,她咬了下唇,無措之下,看了看四周。
可這裡沒有離開的路,只有盤旋而上的樓梯,上面是二樓,不時有伎子走下樓梯,經過她身側往外而去,香風陣陣。
有幾個伎子見她戴著兔子面具,經過時都好奇地瞧了她一眼。
小姑娘猶豫一瞬,狠了狠心,踩著樓梯往上跑。
雖然聽那些人說樓上是貴客的雅間,可她此刻孤身一人,若是被抓住,下場恐怕更可怕。
她一邊跑一邊往後看,因此並沒有注意身前。
見那醉漢沒有跟過來,她微舒了口氣,步伐卻沒停。
只是不想,下一刻猛地撞上了一個人的胸膛。
即便隔著面具,她的額頭也被撞得生疼,輕呼一聲倒退一步,眼眶立即生理性地泛起淚花。
她正想要道歉,抬起頭的一剎那,她整個人如被雷劈,霎時間僵在那裡。
怎麼會是……
怎麼會是二爺呢?
她兔子面具後的臉色登時煞白,有一瞬間竟覺得自己連跑的力氣都沒有了,惶然佔據了她所有的心神。
——面前的男人俊美如玉,只是他似是醉了,一貫清明冷漠的眼似蒙了層霧氣,莫名的多了些蠱惑的意味。
他沒有認出她,對,她如今還帶著兔子面具,他認不出的。
二爺認不出的。
小姑娘驚懼地退後一步,扶著樓梯的木欄,如受驚的兔子,轉身就要往下跑。
只是還沒走一步,她就被一股大力扯了回去。
她被壓到牆壁上,臉上的兔子面具被男人一把拽下來,隨意丟到地上。
先是天光大亮,剎那過後,眼前的光線卻因為逼近霎時間暗下來。
極度慌亂的情況之下,她全身的力氣好像都消失了,連指尖都無法動彈,可偏偏她的意識又極清晰,周遭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感覺得異常清晰。
背後是冰涼徹骨的寒意,可迥然不同的,面前卻是足夠灼燙她,令她從頭到腳都滾燙起來的溫度。
她整個人被鋪天蓋地的沉水香籠罩,置身其中,連跑都沒辦法跑開,這種幾乎刻進她記憶裡的香氣讓她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
男人似是因為醉了,因此唇齒間力道極重。
如同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