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可就是因為覺得太過荒謬,便顯得這話並不真切,讓她覺得如夢一般。
柔蘭在蘭園待了兩日,這兩日裡都宿在祝辭屋子裡照顧他。
許是真應了大夫那句身體底子好的話,祝辭的傷好得很快,才不過幾日變成正常下地走路,換衣後行動自如,絲毫看不出受了傷的模樣。
小姑娘怕他是強撐著讓自己看起來沒事,不相信地去問他,結果才一提,差些被男人按進床榻裡,問她需不需要證明。
惹得她求饒好半晌,才好不容易從虎口脫險,逃似的跑出去,半日都不敢再進屋子了。
這幾日,柔蘭也收到了姚雲荼寄來的信件。
她在信中提及顧忱,說顧忱還與她保持聯絡,如今顧忱沒有危險,讓她不用擔心。
只是……
姚雲荼還提到了另一件事。
這件事她知道的,姚雲荼的四妹妹姚子芩前些日子才嫁到祝家,成了祝三夫人,可她才嫁過去沒幾日,祝延就開始夜不歸宿,一整日一整日地不回來,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事情,也從沒和她提起過,甚至連她要回門當日都沒露過面。
姚子芩嫁過來是想享福的,可誰知被這樣冷落,一連在祝老太太跟前哭了好幾日。
可她前腳才哭著抱怨完,沒過多久,就傳來了祝延被太子扣下的訊息,當場就嚇得白了臉。
不僅是姚子芩,祝家許多人都惶惶不知所措,就連祝老太太也急得坐不住了。
那可是當朝太子啊,祝延什麼時候惹上了太子,還被扣押起來了?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
此時祝家幾乎亂了套了。
柔蘭放下信,抿了抿唇。
正是傍晚時候,屋內燃起了燈,燈火透過紙面映在她臉上,襯得眉眼生動俏麗,眼瞳灑了星子一般,霎是好看。
如今已進了冬日,外頭愈發冷了,蘭園從前祝辭是夏日過來的多,因此臥房沒有燒地龍,不過放了炭爐倒是也暖和。
方才她坐在矮榻上有些熱,便將外裳脫了,只穿著件藕荷色的對襟束腰襦裙。纖纖腰不堪一握,膚色白皙,被養得愈發嬌了。
男人從外面進來,將披風解下遞給嵐香,嵐香和另一個丫鬟便彎腰退了出去。
祝辭沒在外面看見小姑娘,繞過屏風走進去。
她抱著膝蓋坐在矮榻上,翻來覆去看手上的信,羽睫在眼下投出陰影。模樣又嬌小又柔軟,又穿一身藕荷色衣裳,更像是軟綿綿的雲,輕輕一摟,就能軟在懷裡。
柔蘭正出神著,冷不防被人圈進了懷裡,直到沉水香籠罩了自己,她才反應過來是誰,沒有掙扎。
隨即,熟悉的低沉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在看什麼。”
那灼熱的呼吸灑在她脖頸處,柔蘭本就被炭火烤得熱了,這下更熱了,不舒服得很,不由蹙起眉,一巴掌把他推開了些:“在看信,你別動手動腳的。”
小姑娘推人也推得沒什麼實際力氣。
祝辭反而又將她扯過來,把她錮在懷裡抱著。
“你、你……你今日怎麼回來這麼早?”柔蘭掙脫不開,只得放棄。
這幾日祝辭的傷勢好了許多,白日會出門,有時候回來便在書房那邊,她自己樂得自在,便都只窩在臥房裡做自己的事情。
沒想到今日他一回來就來這兒找她了。
一想想,好似也有一兩日沒見到他,尋常他回來時她就倒在榻上睡了,起身時他便出去了。
“這兒是我的地方,你也是我的,我還不能回來麼?”
男人低低笑了聲,笑聲自胸膛震出,低沉磁性。
“誰是你的?”柔蘭蹙眉嘀咕了句,卻又隱約覺得他今日心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