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敲了一下,震得她回不過神。柔蘭鬆了力道,慢慢坐起來,看向祝辭。
他並沒有看她,視線落在遠處明滅的燭火之上。
柔蘭忽然覺得有些看不透二爺了。
“那二爺覺得嬋雲該死嗎?”她蹙眉。
祝辭不知想到什麼,唇角扯起譏諷的笑意,緩慢道:“她自然該死。”
嬋雲自然該死。
先不論這女人是怎樣惡毒的秉性,做了多少構陷人的事情,進了祝延的院子,還妄想利用把柄威脅他給她保護……
就說她曾經對他的小姑娘做過的事情,就足以讓她死一萬次。
外頭天色暗了下來,屋裡點著燈燭,男人坐在床邊,容貌俊美,分明是倜儻溫雅如沐春風的身影,在燭火的映照下,卻偏生透出若隱若現的陰鷙。
他自是祝家掌控一切的主子,手段乾脆利落,毫不脫離帶水。
本來她應該是很有安全感的才是,可如今卻從心底生出陌生的感覺。
直到這一刻,她好像才明白,這才是真正的二爺——
習慣掌控的慾望,心機深沉,習慣於謀劃。
往日那些溫潤如玉翩翩君子的模樣,不過是外表的偽裝罷了。她曾經以為的二爺,不是真正的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