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子帶下去。本來他念這兩個姑娘在外面守大門半天了,覺得可憐就放進來守廊,結果還被誤會了。
將顧忱帶到屋外,赴白沒好臉色地停下,“二爺在裡面。”
門大敞著,話還沒說完,顧忱就已邁步進去了。
這裡是書房,正對著門的地方便是桌案。
身姿頎長的男人靠坐在交椅上,墨竹長袍在膝處自然垂下,在燈火下折射下反出微冷光線,面白如玉,臉上卻無神情。周身上下透出生人勿近的氣質,微顯陰戾,卻矛盾地讓人覺得貴不可攀。
眼皮掀起,那雙黑且深的眼眸便顯露。
饒是顧忱如何恨祝辭,也被那一眼,看得動作僵了僵。
赴白站在旁邊,本分地低著頭,心中幸災樂禍,方才罵二爺,現在見了二爺不就不敢說話了,還說大話呢。
祝辭盯著顧忱,開了口:“是你讓念念逃走?”
聽見這句話中的兩個字,顧忱猛地道:“你怎麼知道我妹妹的小名?”
“怎麼知道的,”祝辭微微探身,唇邊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
“自然是她親口告訴我的。”
顧忱眼中冒火,半晌,冷笑道:“傳聞中祝二爺溫潤君子,沒想到今日見了,才知傳言皆是假的,什麼溫潤君子,分明就是個不擇手段的瘋子。”
瘋子麼。
祝辭挑眉,隨意放在交椅扶手上的手輕點了點。
念念也是這樣看他的?
所以才會跑?
顧忱怒視著交椅上的男人,承認了,“是,是我讓她跑的,我讓她跑的越遠越好,最好永遠都不要回來,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比在你身邊待著好。”
祝辭卻並未被激怒,唇邊反倒帶上笑意。
盯著顧忱,緩聲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顧忱沒有絲毫動容,擺明了態度。
“可惜我不打算殺你。”
“我要……”祝辭眼中無笑意,唇邊卻帶著微笑,“你跟著我們的馬車,一起回永州。”
為什麼?
赴白也懵了下。他還以為二爺會因怒將顧忱逐出軍營,甚至落得其他下場。
可讓他也回永州是什麼情況?
赴白沒能明白,顧忱卻明白了。
他想通前因後果之後,隨即便是更大的怒氣湧上,幾乎不可置信,切齒道:“祝辭,我當真小瞧了你……小人!”
見男人靠回交椅,沒有再說話的興致,赴白忙讓人把顧忱帶出去。
想到二爺此時可能也不想有人在旁邊帶著,赴白也自行出去了。
臨郡風大,屋外夜風瑟瑟,吹的門窗不時發出嗚嗚的聲響。
祝辭手微握,放在唇邊緩慢摩挲,片刻後停下,抵著下巴。
不知想到什麼,笑意微深。
小人嗎?
是啊……確實小人,可他本就不是什麼克己守禮的君子,因為念念,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呢。
柔蘭在廚房看著煎藥,很晚時困得堅持不住,才聽管家的安排到隔壁的客房去睡了。
她這一覺睡得很沉很久,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了。
興許是邵同奚吩咐過,便沒有人來打擾她。
有丫鬟發現她起身,忙進來伺候。想到她昨日奔波,很晚才疲憊睡下,便問她:“姑娘可要沐浴?熱水什麼都備著呢。”
柔蘭確實想將自己洗一洗,她點點頭,但婉拒了丫鬟的好意,自己進盥洗間沐浴,出來時,換了身衣裳,踩著霧濛濛的水汽走出。
丫鬟始終跟在旁邊瞅著她,礙著她方才說過不用伺候,才不敢過來。俏生生的眼直看著她,“姑娘真好看。”
柔蘭被看得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