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那石頭好似會動,想將她撥開,但她手腳纏得緊,那石頭便不動她了,任由她如何。
等到天亮了醒來,身邊空空蕩蕩,二爺不在,石頭也沒了。
那時候她總以為是自己做夢,可夢裡觸覺很真,如今想來,興許當真抱的就是二爺……
柔蘭躺在拔步床裡側,亂七八糟想了很多。
她睡不著,心臟還是砰砰的跳,幾刻鐘前的畫面還是不停在她腦海中閃過,讓她抑制不住地輕顫。
她覺得很難過。
她一面畏懼二爺,害怕他真實偏執的模樣,時時刻刻都想要逃離這裡,可適才她卻依舊抑制不住自己最真實的反應。她曾經嘗試著抗拒,想要讓自己平靜下來。
可是,不能。
猶記得她眼前霧濛濛一片,幾乎看不清他的模樣時,他俯身在她耳邊說的一句話。
他說,身體騙不了人。
他說,念念,你是喜歡我的。
那時候她什麼都聽不清,卻愣是依稀聽進了這兩句話。
柔蘭把自己埋在被褥裡,覺得耳尖簡直快熟透了。
腦海中浮現起一句話,她咬住唇,忽然開始茫然。
她喜歡二爺嗎?
可她明明這樣怕他。
她喜歡的是從前那個溫潤和雅,如玉如琢,說話待人皆是溫和有禮的君子,不是如今這樣令人害怕的二爺。
柔蘭低垂著眼,腦中混沌一片,一時間難以想明白,便索性暫時不想了,將這些拋之腦後。
她晚上沒怎麼飲水,此時現在有些渴。
想到這裡,她便稍微撐起身體,往外看了看。
不遠處圓桌上放著茶壺,裡頭應該有茶水,平日這些都是提前備好的。
她又看了看身旁的男人。閉著眼睛,呼吸勻稱,像是已經睡著了。
那她現在悄沒聲地下去,二爺應該發覺不了吧。
柔蘭掀開被褥,勉強撐著身體起來。
站起的那一瞬間,她腿一軟,差點又跌回床上。
她臉燒著,忍著難受跨過祝辭,想走出去。
黑暗裡光線很微弱,她是看準了哪裡是空的才踩上去的,可不知為何,當她 “欺負人……”……
什麼斷子絕孫?
柔蘭懵怔了一瞬, 還沒反應過來。
她猝不及防摔下來有些疼,在聽到這句話前只有些慌亂,怕自己將二爺砸醒了。其實她還有些悄悄的念頭。她其實不重, 摔下來二爺應該不怎麼疼的。
可此刻, 扭頭對上那雙咬牙切齒的眼眸, 再加之方才的那句話, 她忽然反應過來了。
她、她她……她竟是坐到……
!!!
柔蘭腦中轟的一聲,無地自容。
“我我不是故意的,二爺……”她慌了神, 手腳笨拙地想爬起來, 可手不好借力,便是撐著男人的身體起來, 坐到了床榻外面。
她心有餘悸收回手, 攥著手在懷裡抱著。
手上的感覺還在。
在這樣令人臉紅心跳的氛圍中, 她心中忽然不合時宜地閃過一個念頭——二爺看起來斯斯文文的, 但她方才清晰地摸到了他衣裳下的硬實觸感,肌理修長而有力,尋常應是有鍛鍊的。
外人只以為祝家二爺平日與永州商賈打交道, 閒暇時定是隻沉溺玩樂耽於酒色,但她在他身邊待了這些日子, 知道他有挽弓射箭的愛好, 因此身體極健朗。
黑暗中,那沉沉的視線依舊咬牙切齒地落在自己身上。
柔蘭心虛了。
她懊惱自己方才明明看清楚踩的那空地是沒有東西的, 可落腳的時候就愣是被絆了一下, 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