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的方向,掃了四周一圈。
這裡有些荒涼,雖然有店面,但是不多。那些士兵快過來了,現在短短這些時間,怕是難找到其他的馬車。
賀陵對邵同奚道,“馬給我吧,你和柔蘭乘我的馬車回去。”
旁邊的阿福聽得一愣一愣的,不由出聲道:“可是公子,我們此行去探望二爺,突然換了馬車,只駕馬去,二爺定會發覺不對的。”
他現在也是明白了,看來自家公子和邵公子是不打算幫著二爺把這丫頭帶回去了。
可瞞的畢竟是二爺啊。阿福看傻了眼。
“無妨,等快到了再找一輛馬車就行,到時候就說馬車壞了。”賀陵隨意道。
邵同奚點頭,“行。”
車伕駕著馬車,帶邵同奚與柔蘭等人踏上回東溪的路。
因為賀家的馬車外面有懸掛身份的標識,因此一路上都沒有受到阻攔。
從始至終,柔蘭都趴在窗邊,剔透的瞳仁映著天光,怔怔出神。不知是不是被風吹迷了眼,眼睛總是紅紅的,像只兔子。
邵同奚哪捨得看這樣嬌滴滴的姑娘掉眼淚,更是憐惜,“別哭了,你是不是餓了?一會兒帶你去酒樓吃東西。”
柔蘭搖搖頭,還是不吭聲。
“你為什麼要逃啊?”邵同奚又問她,試探道,“是不是二爺欺負你了。”
柔蘭現在最怕聽見這兩個字。
她眸中浮起無措,猛地看向他。
那眼神看的邵同奚怕了,“好了好了,我不說了。”
這一路上,這小姑娘都坐的離他遠遠的,可偏生車廂裡那股屬於女兒家的茉莉的香氣卻縈繞在鼻尖,邵同奚看了她半晌,撐起下巴,開始羨慕二爺好福氣。
他說是流連花叢,可也沒見過像她這樣標誌的美人。
二爺不近女色,第一次卻能得到這樣的美人在懷。
在二爺身邊伺候這麼久,生得這副模樣,又嬌滴滴的討人喜歡,說不準日日承歡。
他只稍稍想一想,若是換作他,能聽她情動間喚一聲名字,便渾身都覺,當真應了一句話——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邵同奚喉結滾動了一下,忽然問道:“你既然要逃,願不願意跟我啊?”
賀陵到祝辭所在的宅子時,已是傍晚。
他換乘了一輛馬車,棄了原先的馬匹,在傍晚的時候到達了宅子。
這所宅子奢華不在明處,表面上看去與一般大宅並無區別,可仔細看了,便能發覺連房簷用的瓦片都是上好的琉璃瓦。
賀陵下了馬車,原本守在大門外的婢女便過來伺候。
居然是兩個極貌美的婢女。但說是婢女,其實並不像,因為沒有穿著婢女的服飾,倒像是伺候人的近身侍妾,都是風情萬種的美人。
“誰讓你們在這裡的?”賀陵撫平衣袖上的褶皺,看向她們。
其中一個女子聲音含著委屈,低低道:“回賀公子,我們是太子殿下派來伺候二爺的,只是二爺……”
話沒有說完,賀陵已經明白了。
他了然地笑起來,和阿福對視一眼,整肅了儀容,才邁進宅子。
進去大堂的時候,空氣一片肅穆。
太子坐在右位上,神態思索,似正與旁邊的人談論著什麼。
旁邊的交椅上,容貌俊美的男人一襲墨竹衣袍,一貫溫潤的臉上卻無笑意,半垂著的眼瞼下,眸色略暗,手中漫不經心握一琉璃杯盞,正在把玩。
因他身著墨色衣袍,黑與白的襯托下,便顯得那雙如玉修長的手愈發的白,慢悠悠轉著杯盞的動作間,骨節分明,青筋微露。
光是看這副模樣,便知他心情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