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覺得腿軟。
祝辭堪堪說完, 小姑娘便立刻轉身,跟著引路的女子去了。
他這才含笑直起身, 恢復了神情。
周圍也有其他顧客在挑料子, 大多是年輕姑娘跟著母親一起來, 她們出門少, 方才一進成衣鋪便注意到了祝辭。東溪俊朗的郎君雖然不少,可如此養眼的是第一次見。
但她們也只敢悄悄朝這裡看,或羞澀或小心, 目光移到祝辭身上,卻不敢上前來。
赴白對那些明裡暗裡悄悄投過來的視線, 早已習以為常, 他先將銀子付給了老闆,便站到角落放空自己。
赴白心裡不知為何想起聒噪的松蘿, 想著這一兩日沒被嘮叨, 好像缺了點什麼,渾身都不自在。
“二爺,今日要回祝府嗎?”赴白搓搓手道。
“今日是什麼日子了。”
赴白趕忙道:“十月廿八, ”說著,朝外瞧了眼,“我看外頭這天氣,也快入冬了。”
赴白說完,又嘿嘿笑道,“二爺若是回去,我一會兒就讓阿琮過來接人。”
祝辭聞言,忽然看了赴白一眼,眉梢微抬。
赴白彷彿被看透了心思,尷尬地咳了聲,只笑著裝傻,他知道二爺待人好,這才敢說出口的。
祝辭並未在意,收回視線。
十月廿八了。
有些事情,該開始做了。
“今日回祝府。”
“好嘞。赴白眼前一亮,正要去安排,卻又聽祝辭道:“回去之前,去一趟白苑。”
赴白登時愣住,想起什麼,心中一凜,不敢再開玩笑了,肅容道:“是。”
男人的目光隨意落在綺麗衣料上,眼底卻無笑意,赴白覺得氣氛有些凍人,忽然十分盼望著柔蘭出來,她在,總能讓二爺心情好一些。
赴白便探頭探腦地張望,恰巧這時,見方才領著柔蘭進去的女子掀簾出來,忙道:“二爺,柔蘭出來了。”
祝辭抬眼看過去。
繼那女子身後,柔蘭走了出來。
她換了一身很淡的白色纏枝衣裙,腰身纖細,裙襬層疊,用暗紋刺繡玉蘭花紋,步伐間仿若有花盛開。
成衣鋪的老闆見狀,眼前一亮,驚豔道:“姑娘穿這衣裳好看!這玉蘭裙一直是我鋪裡最好的衣裙,許多閨閣裡的小姐都穿不出姑娘這種感覺。”
這哪裡是丫鬟,方才他便隱隱覺得這丫鬟氣質不一般,現在換了身衣裳,這樣走出去,誰敢說這是丫鬟?
正心中讚歎,又不禁猜測起祝辭與柔蘭的關係。
方才看這姑娘的衣飾,雖然不差,卻確實是大家族裡的丫鬟,但這位爺對這女子的態度,哪裡是尋常主子對丫鬟的態度?恐怕這女子在這位爺心裡地位不低啊,日後就算仍是丫鬟,那也是主子身邊最特別的。
柔蘭覺得有些拘束。她許久沒有穿這樣繁複的衣裳,方才是有人幫襯著,才勉強捋清穿好。
她慢慢走到祝辭面前,喚了聲二爺。
許久沒聽到男人的聲音,柔蘭心中忐忑起來,抬眼看去,忽對上祝辭含笑的視線。
“很好看。”
他們說話間,旁邊挑選衣料的大娘與年輕姑娘都朝柔蘭看了過來,見柔蘭穿著這一身衣裳,起初看過覺得這不合心意的款式都添了幾分顏色,忙過去向那老闆要與柔蘭一樣的衣裳。
成衣鋪老闆笑眯了眼,趕緊招呼著,吩咐女兒送祝辭等人離開。
可姑娘才走出去,人卻已經不見了。
見祝辭等人離開,鋪子裡一個打扮稍顯富貴的大娘張望著,這才敢提高聲音,嘀咕著說了句,“那郎君有點像永州二爺……”
這話一出,便有人驚呼,“永州祝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