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計鐸示意小廝上來,把昏迷不醒的富獻丟了出來。
宴席上的人見狀,皆是一驚——居然真的搜到了人?
原本怒不可遏的祝延看見找到了人,猛地皺眉。
鄔嬤嬤看見富獻立即慌了,立即拉住了徐氏的衣袖,悚然道:“夫人,是富獻!”
徐氏眼前一黑,怒氣直衝腦門,站都站不穩。
計鐸看了地上要死不活睡得死豬一般的富獻一眼,看向祝辭,問道:“二爺,怎麼處理?”
男人神色不變,看著地上的富獻,慢慢吐出兩個字。
“潑醒。”
小廝辦事的速度很快,不多時拎來一桶水,嘩啦就往昏迷不醒的富獻臉上潑去。
井水凍人,又是初冬的天氣,這一桶水潑下去,絲毫不亞於在臉上澆了桶冰。富獻狠狠打了個激靈,掙扎著醒了,連滾帶爬躲避,還沒有看清四周,便罵道:“他孃的柔蘭你個小賤蹄子,敢潑老子水,想跑是不……”
“是……”
富獻罵罵咧咧地站起來,一抹臉上的冰水,惡狠狠朝四周看去,想要找人教訓。
只是,這一看,卻直接對上了一雙眼睛。那雙眼的眼皮摺痕很深,眼尾外開,是風流多情的眼型。可此時眼裡皆是黑沉沉的,教人看不懂的情緒。
——祝辭面上並無半分神情,望著他。
唇邊笑意似有若無,絲毫不達眼底。
而他的周圍,杵著許多人。
那些人或站或坐,都沉默地看著這裡,全部看著他一個人
富獻反應過來這裡是哪裡了——他竟處在祝三公子的喜宴上!最要命的是二爺就在面前!
而他方才說了什麼……
富獻渾身的血液都凍結起來,腿一軟,直接沒了魂似的,撲通跪了下去,剎那間什麼都不會說了,只知道重複一句話:“二爺,二爺饒命……”
話出了口,富獻臉上血色悉數消失,慘白如紙,渾身打起寒戰。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醒來時居然在二爺面前,還好死不死提到了柔蘭……
方才富獻被潑醒時罵的這一句話,清清楚楚地響在安靜的庭院裡,所有人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