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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抱著懷裡的桂花米糕,“你不遮,我也不遮了。”
“我是男人。”祝辭盯著她,眸色略沉,“我身體好,你身體好嗎?”
小姑娘身板這樣弱,嬌氣得很,被他隨意折騰一下就起不來床了,現在要同他一起淋雨?
柔蘭揚起腦袋,睜大眼睛看他,“你身體才不好呢!你分明前一陣才受過傷。”
祝辭看著小姑娘有理有據的模樣,沒有回答。
半晌,他忽而低笑一聲,“我身體好不好,你不知道嗎?”
這話聽起來好似沒什麼異常。
可細細思索,意味深長。
柔蘭怔了一瞬,反應過來,腦中“轟”的一聲,白皙的臉頰立時浮起淡粉,“你……”
這人到底還要不要臉!
赴白和嵐香都乖覺地低下頭,不敢多看。
祝辭見小姑娘被噎得啞口無言,這才收回視線,“回去。”
柔蘭預感她若還不乖乖聽話,這男人可能又會出什麼讓她恨不得挖個洞埋了自己的事情。只好蹙眉哼了一聲,回去和嵐香一塊站著。
拱橋上的視野很好,放眼望去,能望見臨岸成排的屋舍,籠罩在朦朧細雨裡,憑空多了些迷濛的美感。
不知從哪裡傳來隱約的女子歌聲,聲音柔美,悠揚婉轉,是永州一貫的唱腔。可仔細聽了,卻似乎能聽出夾雜的靡靡哀怨,有些瘮人。
嵐香聽出了一身雞皮疙瘩,摸著手臂道:“是誰在唱曲啊?”
柔蘭聽見這依稀的歌聲,心中浮起一個名字。
可她不敢確認,站在油紙傘下朝四周看去。
“這裡是……”
柔蘭看了一圈,終於認出來了,從橋上過去再往巷子裡走,是鶯娘子的住處。她方才沒有發現,是因為從未來過這裡,不熟悉這條路。
這條小河是街道的盡頭,她從前去找鶯娘子時,是往另一邊過來。
嵐香本就一直聽著那歌聲,此時又往柔蘭身邊靠了靠,驚懼道:“那聲音好像越來越近了……”
那唱曲的歌聲並沒有因為靠近他們這裡而擴大,反而因為收了音量,愈發小了。
等到那聲音完全消失時,橋下的巷口處,便轉出了一道婀娜的女人身影。
這麼冷的天,女人卻香肩半露,腰封束出細細的腰。雖然上了年紀,仍然風韻猶存,身姿婀娜。
玉鶯也不撐傘,迎著雨走到橋尾,紅唇勾起,抬起頭笑道:“聽說祝二爺來了東溪,剛在府衙結了一樁案子,真真是一路過來都能聽見年輕小姑娘傾慕的聲音,好歹我找了幾條街,終於找到了。東溪有家茶館,裡頭的茶是全永州最好的,不知道祝二爺,願不願意請我這歌伎品一品呢?”
安靜的寒冷雨幕中,祝辭垂眼看向橋下的身影,面上沒什麼表情。
片刻後,他才開口:“姨母相邀,自然要請。”
東溪人愛喝酒也愛品茗,東溪的茶館自然便出了名,人多的時候,甚至比永州的茶館還要熱鬧不少。
雖說茶館嘈雜,但二樓也有專供貴客的雅間。
位置設在圍欄邊,比一樓清淨,觀景聽書都是最好的。
玉鶯坐一側,柔蘭和祝辭坐一側。
旁邊的圍欄下,一樓茶館大堂的景象一覽無餘。此時一樓的茶客都在喝茶閒聊,說書人還未到。
玉鶯翹著腿坐在椅子上,支著半邊身子,看夥計小心翼翼地送茶送點心,不由勾唇笑起來,“不愧是祝二爺,到哪裡都讓人尊著敬著。”
“姨母本也可以,只是姨母不想。”祝辭淡淡道。
玉鶯臉上的笑登時就消失了,她哼笑一聲,“你當我臉皮這麼厚,我趙玉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