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他,便都擺出這種模樣,好叫他心軟。
當然,他也回回都依她,她要什麼給什麼。
祝辭忽然無聲笑了一聲,指尖摩挲著她小巧柔軟的耳垂,暗色沉沉。
——他也是被她這一道擺了,見她這般乖巧的模樣,逐漸消了警惕。
於是她就消失了。
前一日還笑意盈盈,溫柔乖巧地哄著他,第二日便毫無預兆地消失了蹤影,只留下幾句話。
想起那幾句話,想到今日不久前他在宅子外聽到她說,那就嫁啊。
她還想嫁誰?
嫁給那個李溯道?
一想到李溯道當著他的面握著她的肩膀,喚她念念,與她那般親暱的模樣,他就怒火中燒。
一想到他若不是找到她,制止這一切,她可能就已經在他渾然不知的情況下跟了別人。
……嫁給其他男人,任其他人摟著她,與她做盡親暱之事。
他想到這些,就恨不得殺了那些人。
柔蘭微睜大了眼睛,眼裡藏了忐忑,看向他,她什麼都沒說,二爺怎麼了?
為什麼方才還是好好的,他現在又成了這副令人害怕的模樣。
見祝辭沒有動作,她畏懼之下,推開他又挪到床帳裡頭,裹著被褥看他,一雙水眸半是牴觸半是探究。
片刻後,她聽到祝辭沉著聲音問她:“那個李溯道和你什麼關係?”
柔蘭怔然了一瞬,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提起李溯道,想了想,只小聲說:“沒什麼關係。”
見男人掀起眼皮看她,她忽然反應過來自己身上什麼都沒有,忙用被褥把自己遮得更嚴實,蜷長的眼睫低垂著。
小姑娘這副模樣,倒好像是他問的不對了。
祝辭盯著她,笑了一聲,聲音裡壓著危險意味:“沒什麼關係?”
若是沒什麼關係,那男人會這般護著她?當他是瞎子嗎?
他也是男人,怎麼看不出來那李溯道看她的眼神。
他素來剋制,並不因為衝動而做決定,可是今日下午李溯道的手碰到她,那般靠近地接觸她時,他心裡忽然升起了一個,久違的念頭。
這個念頭如同野草瘋長,差些佔據他的理智。
——他那時竟然覺得,殺了李溯道也不是不可以。
柔蘭緊張地看著祝辭,眼睛微微睜大,被水洗過的瞳仁異常乾淨,又是委屈又是惱怒。
她蹙著眉頭想了想,覺得二爺管得這樣寬,她和李溯道又沒什麼,他做什麼這樣問她?
她心中委屈,語氣也不由負氣,別開視線沒看他,重重哼道:“本來就沒什麼關係。”
“李大哥人挺好的,有時候我遇到難事都是他幫的我,”柔蘭心裡存著氣,說的話便存心似的想要惹他的不悅,“這些日子若不是他,我……”
她剩下的話被一聲驚呼替代,接下去的話竟是再說不下去了,只能從唇邊溢位幾聲嗚咽。
覺察到男人情緒轉變,原本好不容易出現的溫和悉數被怒意替代,動作的力道也重了很多,柔蘭立即捶他。
胡亂的捶打併沒有讓他稍微輕柔一些,不知過了多久,似乎見她快要呼吸不過來,祝辭才微微鬆了些力道。
他冷著眼眸,指腹愛憐地摩挲過她哭紅的眼角,低聲道:“念念,你是我的。就是想嫁給旁人,他們敢要你嗎?”
柔蘭咬唇,此時如同炸了毛的刺蝟,惱道:“怎麼沒有,我……”
她剩下的話斷在喉嚨裡,話音成了嗚咽。
祝辭呼吸也有一瞬間的紊亂,他冷著嗓音輕輕笑了聲:“是嗎?”
“可是有我在,你也別想。”
柔蘭被刺激得眼裡浮起水光,咬牙,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