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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雲荼跟著赴白離開宴席。
赴白領著她穿過長廊,途徑了堂廳之後的亭臺水榭,邁進一彎半月拱門。
這裡是一處偌大的園子,一方池塘以石塊隔開,雖是初冬,園子裡卻不見冬日蕭瑟衰敗之景。
夕陽西斜,餘暉照著園子。
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立於池塘邊,垂眼凝視池水中的鯉魚。
他著墨竹衣裳,側影卻是冷的。
外人都說祝家二爺似無暇美玉,溫潤隨和,但他好似變了。周身透出孤月般的清冷,俯視池塘的眼眸漠然。
姚雲荼跟著赴白走上前,順著祝辭的視線看去,看見池水中因鯉魚遊動而起的波瀾。
她款款行一禮,笑道:“祝二爺找雲荼可是有事?”
祝辭淡聲道:“姚小姐認識她?”
這個她指的是誰,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這般開門見山,為的是誰已經很明顯了。姚雲荼卻偏偏笑起來,刻意問:“二爺在說什麼?什麼她?雲荼聽不懂。”
旁邊的赴白當即愣了半晌。這位姚二小姐看起來挺聰明的啊,為什麼……
“姚二小姐,您、您知道二爺身邊丟了人的。”赴白望著姚雲荼道。
姚雲荼這才作恍然態,笑道:“二爺說的是柔蘭嗎?我對她略有耳聞,但並不認識她。”
祝辭垂下眼,喉間溢位一聲低低的笑。
“姚小姐不肯同祝某說實話麼。”
這句話低沉,卻極中要害,直接戳破了窗戶紙。這就是祝二爺向來的作風,三言兩語便能逼得人坦白了說話。
姚雲荼神情一頓,臉上的笑也慢慢淡去了。
“祝二爺聽到了?”
“是。”
“好吧,那我也不裝了。祝二爺請我來,是想要什麼?”
祝辭沉默下來,眼皮半垂。
片刻後,他緩慢說道:“我要她的下落。”
姚雲荼卻彷彿聽見了什麼笑話,搖搖頭笑道:“二爺,先不說我知不知道她在哪裡。就算我知道,告訴您了,您會怎麼做?”
赴白頭一次見到這樣直言不諱的人,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等了許久,天色漸漸暗下來,吹來的風愈發寒冷。
姚雲荼深吸了口氣。
其實要同祝辭說這樣的話,她心中也是忐忑的。她不是深居簡出的姑娘,聽說過,也曾偶然見過這位傳聞中的祝二爺。
對於這位祝二爺,她從來都是敬仰的。
但是今日,撇開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她有話想同他說。
“二爺,你當真這樣在意她?”姚雲荼問。
赴白在旁邊都聽得急了,睜大眼睛道:“姚二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二爺怎麼不在意柔蘭?姑且不說其他,永州人都知道二爺身邊有一個極愛寵的姑娘,你就沒有聽說嗎?”
姚雲荼笑笑,“我相信二爺喜歡柔蘭。”
“但是凡事都得講求一個你情我願。”姚雲荼微微拂開身旁斜探的,半人高的雜草,徐徐道,“有情人終得眷屬,向來都是要兩情相悅,才能得好結局。”
“可是二爺,你問過柔蘭願意待在你身邊嗎?”
祝辭神情不變,看向姚雲荼。
他未置一詞,眼底的神色看不分明,卻平白教人一眼便覺壓力覆下。
姚雲荼深吸了口氣,迎著他的視線,開門見山道:“若不是柔蘭要走,誰能把她從二爺您身邊帶走?”她搖頭笑起來,“柔蘭能悄無聲息地從您身邊離開,她早已經動了離開的念頭了。”
“二爺,為了她也為了您好,您放手吧。”
姚雲荼一字一頓,吐字清晰,說話間自帶大家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