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給你權力,你也不用,現在到外頭來掉眼淚,嗯?”
柔蘭吸吸鼻子,小聲道:“二爺存心的。”
她並不是可憐芬梅和曼香她們,只是心中複雜。
“好了,別哭了。”祝辭撤了手,懶洋洋看向別處,“讓別人瞧去,還以為我祝辭連丫鬟都欺負。”
柔蘭咬著唇,被他這句話,勾起昨夜的記憶,耳根又燒起來。
本來就是。
身後不遠處,赴白估摸著時間,上前問道:“二爺,午膳可還要在府裡用?有人在祥雲樓做東,請二爺您到場。”
“哦?”祝辭淡淡道,“誰?”
赴白似糾結了片刻,看著兩旁沒有人了,才走近一步,壓低聲音道:“是……是慶王。”
慶王本在屬地慶洲,離永州有段距離,他也沒想到慶王竟然來了永州,還特意將請帖送到了二爺跟前。
赴白的聲音雖然低,但靠近的柔蘭清清楚楚地聽見了,那兩個字出口的瞬間,她儘管如何掩飾,眼中卻仍掠過慌亂,用力咬住唇。
“自然去。有人做東,怎麼不去。”祝辭道。
他往回走,身後那道嬌小的身影卻沒跟上來,半晌,卻又忽然繞到他面前來——蹙著眉頭,怯怯望著他道:“二爺……”
祝辭低嗯了聲,看著她,“不想隨我去麼。”
柔蘭搖搖頭,她自是願意陪二爺去的。
“信我嗎?”
她一愣,不明白他為何又問這話,立即點頭。
見她乖巧模樣,祝辭唇角微笑弧度深了些,看了她一眼,只道:“那便走吧。”
柔蘭站在原地,仍是不明白,旁邊的赴白悄悄過來,拍了拍她肩膀,嘿嘿笑道:“有二爺在,你怕什麼?還怕那慶王把你搶去不成?咱們就去吃好的喝好的就行。”
慶王此行是秘密出行,沒有大肆宣揚,選的地點祥雲樓是永州一家頗具名氣的大酒樓。
祥雲樓不僅售酒,還做歌伎琴伎的生意。
一樓大堂正中經過佈置,底下就是看臺,衣著清涼的美人輕歌曼舞,自是吸引人的目光,前來定座的客人絡繹不絕,尋常要定雅座,沒提前個半旬時間是定不到的。
今日卻不大一樣,酒樓夥計只知道今個酒樓裡來了個大主子,早早便備下好東西,還特地空出三樓最好的觀景雅間。
等到美酒源源不斷送過去,夥計都不免猜測來的是什麼人。
這時候,外頭忽然有人驚道:“那是二爺?”
這一聲出來,足夠吸引人的注意。眾人循聲看去,便見大堂外走進一道月白身影,如玉如琢,儒雅溫和,眉眼間落了散漫。
柔蘭低著頭,小步跟在後面。
二爺在府裡與在外頭,其實有些不一樣,若說平日他不語時,是朗朗君子,如風冷淡,可如今進了外面的酒場,他便融入進去,在這風月場中游刃有餘,似混跡許久的風流郎君。
進祥雲樓之後,便有專門的夥計上前來給他們引路,他們一直上了三樓,一直走向觀景位置最好的雅間。
上樓梯的時候,赴白在旁邊瞥了她一眼,暗中招招手,示意她不適應的話可以跟到他後面。
柔蘭才猶豫一瞬,忽然手腕被人一拉,竟被祝辭攥著拉到了他身邊。
這般親暱地靠著他,即便在這裡也顯得突兀,她臉頰燒起來,想開口說話,祝辭卻似沒有察覺,就這樣旁若無人地帶著她進了雅間。
雅間佈置奢華,正中擺放平案,寶藍綾衣的男人靠在矮榻上,相貌並不出眾,但神態間透著威嚴。旁邊是兩個輕紗披肩的貌美女子,一個剝了葡萄送過去,一個正在斟酒。
看見祝辭進來,男人便略略坐直了身體,伸手笑道:“二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