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男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就會吟些沒用的詩詞,在認識你之前還有個孩子,你這般死心塌地跟著他幹什麼?到最後落得個這樣的下場……你死的時候,那男人都趕不回來見你一面。”
玉鶯說著,滿面譏諷。
她這句話落下之後很久,都沒有再開口說話,像是在等待人回應她。
但,當然不會有人同她說話。這裡空空蕩蕩,除了穿堂而過的冷風什麼都沒有。
玉鶯想起什麼事情,若有所思道:“姐姐,你那個兒子還是個情種,哼……果然和你一模一樣,認準了喜歡的人就不鬆手,人姑娘逃了也得給抓回來,放在身邊囚著。我可打聽得清清楚楚的,你那兒子想要個女人還真不容易,逃了一次給人抓回來,結果又逃了……”
她這麼多年在東溪可不是白混的。雖說只是個在登福酒樓唱曲兒的歌伎,可該有的人脈早便埋下了,若要說打聽訊息,恐怕東溪找不出第二個比她更靈通的人。
說到這裡,玉鶯忽然忍俊不禁,捂嘴笑了半天,笑意才慢慢消失,恢復正常。
她輕眯起眼睛,“不過巧的是,我聽說他鐘意的那姑娘脖子上有個胎記,我今兒個,還真瞧見一個脖子上有胎記的姑娘。”
“你說會不會,是連老天都在幫你兒子?”
“既然人都給我碰見了,我這做姨母的,也不好只在旁邊光看戲不出力,既然你兒子這樣出色,我也該出手幫一把。”
說著,玉鶯重新看向牌位,眼中笑意譏諷:“姐姐……你做不到的事情,我來幫你做。”
她說話的速度很慢,但說得很清晰,最後一個字落下,在悽清的屋子裡留下回音,一層一層地盪出去,合著屋外的風聲,顯得格外瘮人。
進了十二月,離東溪燈節便越來越近,即便是柔蘭這幾日沒怎麼出門,也感覺到了鄰里百姓的期待。
其實小滿叫過她幾回,讓她出門瞧瞧街上各色裝飾,但她都沒什麼興趣。
小滿偷偷去她屋子外頭瞧過幾回,每回都只瞧見她趴在被窩裡,下巴枕著手背,不知在看什麼,安安靜靜的什麼聲音都沒有。
偶有幾次,小滿去柔蘭屋子裡,同她說話,結果自己太能說了,嘮嘮叨叨說到後頭,把床上一頭黑髮未挽的小姑娘給說睡著了。
雖然睡著,她手裡卻還緊緊握著東西——一直放在身邊的,幾封姚二小姐派人送來的信。
小滿納悶著看了半晌,便不由的想,姑娘心裡還掛念著哥哥呢,聽錢婆婆說,姑娘的哥哥還沒辦法回到東溪同她們團聚。
這幾日,隔壁的李大哥倒是來得勤。
只不過基本上見不到姑娘,回回失望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