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姨望著緊閉的房門,怕吵著孩子,她往一樓走去,“沒呢,嘟嘟剛睡著,我是想問一下你和廷謙的事情。”
明淮愣了一下,他感覺似乎所有人都對他和紀廷謙的事情很關心,反而是他自己一直在逃避某些事情,他失笑道:“陳姨,我和他怎麼了?”
“這件事我想了挺久,想來想去覺得還是該和你說說,”陳姨有些無奈又有些焦慮,“我覺得廷謙是不是想起些什麼了,還是聽別人說了什麼,上次我和嘟嘟在哪兒的時候,廷謙和我聊了一些事情。”
明淮停下了手上的事情,眉頭微皺:“您繼續說。”
“我感覺廷謙好像很好奇你以前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廷謙在套我的話,我也不知道你跟他說過以前的多少事情,就挑著一些比較含糊的話跟他說了。”陳姨一一道來。
陳姨每多說一個字,明淮心裡就慌一分,因為他偶爾也會有這樣的感覺,但他一直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他總想著沒有人會跟對方說過去的事情,“陳姨,他問你什麼了?你大概說一下。”
明淮心裡沒有底。
“問了嘟嘟的媽媽是誰,然後還問了你和嘟嘟‘媽媽’的感情怎麼樣,廷謙可能還想問你和嘟嘟‘媽媽’是怎麼分開的,這個被我岔開了。”陳姨說。
“好,好的。”明淮的眼神飄忽不定,視線不知道落在了哪裡。
“不是我說,你和廷謙一路走來挺不容易的,該說的還是要說清楚,在一起過日子最不能要的是猜忌,陳姨知道你是個聰明孩子,而且……”陳姨欲言又止,“嘟嘟需要他的另一位父親,還有就是你的體質擺在那兒……你懂就好。”
掛了電話之後,明淮在床沿坐了許久,不多久,嘴唇被他咬出一道深深地痕跡。
突然很想要見紀廷謙,就是很想很想,或許這種依賴已經刻在了骨子裡,只要有紀廷謙在身邊,就會變得軟弱。
一牆之隔的紀廷謙只留下一盞暖黃的床頭燈,他半躺在床上,手指在手螢幕上快速地劃過,與此同時視線也在迅速地掃過那些文字,大致掠過之後,他將手機放置在了一邊的床頭櫃上,探出身體打算關燈休息。
就在他碰到開關的那一刻,房間門鈴響了起來,接著又是一陣輕輕地敲門聲,紀廷謙擰眉向外望去,都這個點了怎麼還會有人來敲門?除非是明淮……
明淮魂不守舍地垂頭站在門前,他身上就穿著一套單薄的睡衣,頭髮還是溼漉漉的,甚至於還會有聚攏的水珠順著髮梢流下來,那般模樣像一隻找不著家的小狗。
他也不知道怎麼,想著想著就真的跑了過來,指不定紀廷謙已經睡了,明淮抬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想著,懊惱的情緒悄然升起,自己還是太莽撞了。
就在明淮想著打道回府的時候,眼前的門卻突然開啟了,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冰冷的雙手就被一雙溫熱的大手覆蓋了,緊接著他便被那雙有力的臂膀拽進了屋內,溫柔又有些懊惱的聲音在頭頂想起:“怎麼穿這麼少就跑出來了?”
“我……”明淮沒敢抬頭,眼眶不知為何有些發熱,某種情感控制不住地瘋狂外湧,“想見你了。”
還是沒有能控制住,顫巍巍的帶著一絲鼻音的聲音在昏黃的空間中響起。
紀廷謙敏銳地察覺出了明淮的不對勁,對方的情緒很是低落,但是似乎並不願意多說,眼下將人的情緒安撫好才是最重要的。他伸手揉了揉明淮的頭髮,卻沒想觸及到一片溼冷,他嘆了口氣,剛剛都沒發現,這種溫度,怕不是明天就要感冒。
“你看你頭髮也不吹,”紀廷謙輕聲道,聲音極其小,他小心翼翼地不去觸碰明淮敏銳的那根神經,“先把頭髮吹乾。”
說罷,紀廷謙便把人牽到了睡房內,明淮乖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