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成年女性,孔柯看那些痴情戲碼的時候,總覺得抱人大腿求和的人都未免有點太傻。
如果對方鐵了心要離開你,你怎麼攔得住呢?裝瘋賣傻跪地求饒,只會讓局外人覺得可笑又可悲。所以孔柯告訴過自己不要做那麼可憐的事,不要做只會苦苦哀求的小白花。
她沒想到白先才就是那樣一個傻子。
那天晚上,白先才在黑暗裡像一頭虎視眈眈的餓狼,張開發達的四肢將她困在床上,用一副精緻的皮囊歇斯底里的發洩著,癲狂得險些要了她的命。
她當時怕得要死,求生的慾望頭一次那樣強烈,她終於明白,雖然她想要的東西還有很多,但孔柯最珍惜她這條命了。
誰要都不行。
今天是週六,沒有什麼事情可做,往常白先才會乖乖坐在沙發上和她一起辦公,有時候還會給她溫一杯牛奶。而現在她坐在客廳,看著偌大的電視螢幕,眼神不自覺的看向那扇緊閉著的門。
自從她死裡逃生把白先才趕出去以後,他每天都來上門賠罪,白先才自己也不太清楚他為什麼會那樣做,暴戾的情緒像無法逃開的迷霧,遮蓋了他的雙眼,彷彿深不可測的泥沼,他被徹底裹挾了進去,如同毫無反抗之力的無辜牛羊。
他還記得手下扼住孔小姐咽喉的溫度,面板的質感,她的尖叫,孱弱的掙扎和不可置信的眼神。回憶裡的每一幕都讓清醒後的他驚悚到頭皮發麻。
那樣冷靜卻溫柔,總是笑著看著他的孔柯,幾乎慘不忍睹的在他手下掙扎,淤痕和淚水,一切宛如噩夢一般,讓他片刻無法安寧,從睡夢中一次又一次的驚醒。
其實,就算孔小姐原諒他的話,他也無法原諒自己。
他想起剛拿到稿費搬到這裡的時候,因為和家人吵架,他的心態不是很好,小有成就的喜悅被各種各樣的爭吵壓得幾乎崩塌。
那天他興起,去樓下的水果店買完水果回家,說實話他平時很少吃水果,他其實算得上是有點亞健康的那類人,不健康的蒼白面板讓他看上去更加陰沉。
所有這對他來說真的非常罕見,在狹窄的電梯裡,畫著精緻妝容的、明顯還帶著剛下班的疲憊的漂亮女性會同他一起收撿掉落在地上的蘋果,甚至還代不知所措的他向周圍的人道歉。
“小年輕就是感情好。”
似乎被誤會了什麼,他聽見有阿姨這樣說,耳朵忍不住的發燙,不知道為何並沒有反駁,拾起東西的動作甚至刻意慢了幾拍,惹得孔柯忍不住抬眼看了他一下。
白先才沒有想到更巧合的是,他的家就在孔小姐樓上,臥室正下方就是孔小姐平常休息的地方,有時候還能聽見孔小姐在窗邊細聲細語的打著電話。
他剋制著自己不去注意,然而更多不可言說的遐想紛沓而至。她在家會披下頭髮嗎?披下頭髮也那麼好看嗎?她看起來像是職場女性,說不定家裡的風格和他完全不同?
出門去晨跑的時候,鬼使神差的,他走了樓道的階梯,明明電梯正常執行著。
經過她的家的時候他忍不住看了一眼,然後立刻注意到門前極小卻對他來說異常醒目的快遞盒。
他幾乎不能控制的戰慄,走過去的時候緊張得像準備行竊的小偷。其實他當時完全不必那麼戒備,白天的時候,大多數人都去上班了,樓道里空蕩蕩的,很少會有人路過。
他走上前,甚至不敢觸碰那個小盒子,只有他知道自己多麼變態又渴切的想要得知房間主人的一切資訊。
他快速掃視上面的姓名、聯絡方式,和熟悉的地址,僅僅和他的門牌號相差幾個數,陌生的字眼被他極其迅速的印在心底。
“孔,柯。”他緩慢的念,靠著冰冷的牆壁喘息,蒼白的臉上浮現出莫名的紅暈,如果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