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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如意算盤很好,大孫女給老二家養著,不吃自己家的飯,還能去二叔家給她當耳報神,再者讓大孫女進城跟劉氏學繡花的本事賺錢。
好在聶二壯勤學苦幹,從一開始一個月賺三百錢到現在二兩,如今在作坊裡也是大師傅,除了工錢還管一頓飯,逢年過節也給條肉做節禮,另外一年還給一身衣裳。
但是差不多也就這樣了,不管一個工匠手藝再精巧,除非做成大師開宗立派當老闆,否則賺錢就是有數的。
畢竟不管一件首飾賣得多貴,都跟工匠無關,正如詩裡說的,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做金銀首飾的工匠,妻女也戴不起金銀。
其實一個月二兩銀子,對於金臺城的普通人家已經是不錯的水平。
可聶老婆子越老越混,整天以小兒子讀書花用大,她老了得攢棺材本為藉口管老二老三要錢,尤其是二房這裡。
從最初一百錢到五百錢、六百錢,後來漲到七百錢。前年聶老婆子突然獅子大開口,一個月要一兩銀子二百錢。
聶母覺得她太過分,自家總共才賺多少?
結果前年年底的時候,親家公身子不大好,聶老婆子得了信就跑去鬧,說老劉欠她兒子五年工錢,又說他挑唆閨女不孝順不給婆婆錢,她要碰死在親家公門前。她把劉老爺子差點氣死,回頭又跑金臺城躺大街,說自己活不下去,沒錢買棺材。
自己老爹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孩子們也大了,到了嫁娶的年紀,讓她這麼鬧騰以後說親都困難,為了破財消災劉氏只好答應一個月給她一兩一百錢,自家勒緊褲腰帶,捨不得吃捨不得穿,連家裡的針都能用得就剩下一小截。
聶二壯本身就孝順,雖然老子娘鬧騰他難受,可他也見不得爹孃受委屈,見不得老孃哭鼻子抹淚,更見不得老孃尋死覓活,那還不是予取予求?
就這樣,老婆子還是不相信二兒子孝順呢,她總懷疑二房一個月能賺更多錢。
自己兒子賺錢,兒媳婦兒也賺錢,如今孫子孫女都賺錢,那一個月不得好幾兩銀子?否則為什麼自己鬧一鬧他們就給了?
聶青禾:“爹,我們都知道你孝順,可萬事不能我奶說吧?我奶難道比秀才還厲害?要這樣,我四叔早考狀元了,呵呵。”
聶父總覺得閨女這呵呵很魔性,他心裡居然跟著呵呵了一聲,嘴上卻還想維護自己親孃親弟。
聶青禾笑著問小弟:“小力,你這兩天跟謝先生學了什麼?背給爹孃聽聽。”
讓爹開開眼,什麼叫聰明的孩子,反正不是四叔那種廢物。五歲開蒙,八/九歲開始學四書五經,結果今年二十好幾才考成個童生。童生是什麼?那就是個次品!縣試府試院試,最後一關沒考過,美化一下就叫童生。考不中秀才,七老八十也是童生,被有功名的稱為小友。
聶小力立刻流利地背了三首唐詩,字正腔圓,一邊背一邊搖頭晃腦,頗有讀書人的氣派。
聶父還在掙扎,“別聽人家忽悠,有些人說你有天賦,就是忽悠你給他交束脩呢。”
聶青禾笑起來,揶揄道:“爹,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四叔被忽悠了?那個老童生只想賺咱家錢而已,嘖嘖,真是黑心肝的,對著榆木說紅木。”
聶青禾感覺到他的動搖,誰不望子成龍呢!
要想讓家裡擺脫聶老婆子的算計,就得爹立起來,否則這個家賺再多也是給四叔作嫁衣裳。
要讓爹擺脫聶老婆子的洗腦,就先從小力讀書開始。只要小力讀書好,讓他看到成績,那聶老婆子的很多洗腦包就不攻自破。小力再早早地超過四叔,那簡直就是大耳刮子啪啪打臉,都由不得爹不去面對。
果然聶父臉色訕訕的,卻也沒責怪孩子,只是道:“別亂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