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筠斐按壓著心口,她以為自己早就該習慣了,但似乎只是她自以為。
有些人,有些事,不受她們任何人的控制,展汐之也好,沈沐夏也好,包括她自己也好,都是愛情的奴隸,跪著前行,爬也想爬向自己心尖的人。
只是,這世上只有一個展汐之,或許,無論如何,這輩子展汐之都不能屬於她了。
即便心裡否認千次,也無法否認已經失去的一切;那萬般的不甘,也不過是認清現實後的消極抵抗而已。
什麼都不會改變,展汐之不會屬於她,時筠斐站在窗邊,開了窗,微涼的風裹挾著寒氣撲面,滾燙的淚水猶如她的心,頃刻間涼透。
拼命掙扎仍是呼吸困難,是不是應該就此結束一切?時筠斐失神地望著窗外,看見了一道高挑的身影,正疾步而來。
時筠斐擦去眼角的淚水,敲了敲門,“沈沐夏的母親來了。”
展汐之狠心地推開沈沐夏,沈沐夏嗚咽著卻無力做什麼,夢裡是決絕離去的展汐之,她哭得不能自已。
沈青訸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一幕,時筠斐無聲地退出去。沈青訸撈起床上的沈沐夏抱在懷裡,沈沐夏迷糊中感知到了熟悉的氣息,哭得更委屈。
沈沐夏很少哭,打小跟沈青訸對著幹也不會哭,梗著脖子跟沈絳年叫號也不哭。
此刻,深夜的房間,沈沐夏輕聲抽噎,沈青訸輕聲哄著,“乖~不哭~”沈沐夏布滿淚痕的臉埋在沈青訸的心口蹭了蹭,淚水很快打溼衣服。
“汐之~”沈沐夏呢喃,沈青訸聽得一清二楚,她輕輕舒口氣,心疼嗎?心疼,卻沒有辦法替孩子承受著一切。
作為母親,沈青訸只能儘量減少她的痛苦,沈青訸單手抱著沈沐荷,翻出手機給展汐之:您好,方便的話,我想跟你當面聊一聊。
沈青訸又補充了一條:關於沐夏的事。
展汐之:好的,時間和地點您定。
當晚,沈青訸辦理轉院,沈沐夏連夜被送往本市最大的人民醫院。
時筠斐全程陪同,她以為沈青訸會一直陪伴,但在醫生第二天告知沈沐夏情況轉好後,沈青訸提前離開了。
“時總,沐夏就麻煩你了。”沈青訸道謝後離開,臨走前提醒時筠斐,“如果沈沐夏問起,希望您能說明,全程都是您在陪同。”言外之意,沈青訸不希望沈沐夏知道她或是展汐之來過。
沈青訸和展汐之約在了醫院附近的一家西餐廳,新年期間外出的人並不多,西餐廳略顯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