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緋趕緊起來梳妝打扮,鏡子裡的她眼睛腫的太厲害,周靜靠在洗手間門口,邊看邊笑,“老七啊,你就跟岑小姐說,你的眼睛被蚊子咬的。”祁緋狠狠甩她一個白眼,“你可以回家了。”
“我馬上就走,不過走之前,我要跟你嘮叨幾句。”周靜大姐姐一般跟祁緋說了她的看法。
祁岑是直人,幾十年都是直人,她能試著和祁緋接觸實屬不易,“你要知道,一個傳統刻板的大學教授,願意為了你瞭解和試著接納世俗不接受的愛情,這是多麼難的一件事。”更何況兩人還有過短暫的法律意義上的“親情”關係,周靜一直認為,祁岑心底是愛祁緋的,只是還跨越不了自己心理的門檻,“你呢,因為愛而不得,過於苛求岑小姐,我換位思考過,我要是岑小姐,我可能會直接拒絕你,她不是直不了,何必為了你彎啊?”
祁緋冷幽幽的視線幾次透過鏡子落在周靜身上,周靜不以為然,大有你瞪我我也要說的意味,“不要以為你在這段感情裡很委屈,岑小姐才委屈呢,人家過得好好的,你過去撩騷,撩完了發現人家不順你的心,你就生氣。”周靜嘖嘖兩聲感嘆,“你倒是發洩了,人家岑小姐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她心裡才是最憋屈吧。”
祁緋雖然冷眼相對,但沒有反駁周靜所說的,周靜也沒嘮叨太久,她向來知道祁緋耐性不好,能長時間沉默聽她說話,也是因為心裡在意祁岑,“岑小姐在意你,願意為了你努力彎,你得給她時間,說實話,人家不彎也沒什麼,你呢?你這輩子只能吊她一棵樹上了,你還不悠著點,把她氣跑了你怎麼辦啊?”
祁緋皺了皺眉,低頭沒做聲,周靜語重心長道:“老七啊,你是小公主,人家岑小姐也不是你的奴僕,喜歡一個人是要放在手心裡寵的,你要是之後還是這樣忽冷忽熱,滿腦子都是自己的小情緒,那對於岑小姐,你真得慎重,別人家淪陷了,你又推開,岑小姐萬一受不了……”
“閉嘴。”祁緋打斷周靜,周靜聳聳肩,“得了,你去找祁岑的路上想想吧,我又困又餓,你個沒人性的,以後記得請我吃喜糖啊。”
周靜離開,祁緋也終於出門,離醫院越來越近,祁緋也越緊張。
一向勇敢的人,此刻懦弱地不敢靠近。
大抵,也知道自己錯了,所以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難過時只想著發洩,沒有換位思考想過祁岑的處境,如周靜所說的,人家活得好好的,她把祁岑的生活搞亂了。
想想家裡的酒櫃,祁緋心痛不已,祁岑不愛喝酒她是知道的,現在家裡突然多做了一個酒櫃,是因為她嗎?因為她祁岑太難熬了。
祁緋已經到了病房門口卻沒有勇氣進去,幾次深呼吸都沒有鼓起勇氣。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說的就是祁緋。
門,突然開了,“誒?你不是……”之前給祁緋送鑰匙的女學生從病房裡出來,不等祁緋說話,就朝裡面嚷,“祁教授,昨晚取東西的小姐姐來看你了。”
……祁緋無處可躲,只好進去了,祁岑坐在病床上正在輸液。
四目相對,祁緋酸了眼眶,岑小姐怎麼瘦了這麼多啊?祁岑定定望了一眼,收回視線,不僅瘦了也黑了,好像營養不良了。
祁緋慢騰騰挪到床前,像是做錯事的學生,低頭輕輕叫了一聲,“岑小姐。”祁岑沒回應,祁緋費力地擠出三個字,“對不起。”
祁岑暗暗地舒了口氣,淡聲道:“你來做什麼?”只這一句,祁緋就知道,岑小姐生氣了。
生氣了好,不怕生氣,就怕不生氣的冷漠,“我才不在一個月,你怎麼就病了。”祁緋心疼道。
“我的事,與你無關。”祁岑抬眸,定定地望著紅眼圈的祁緋,淡漠道:“祁緋,我並不想在這裡看見你,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