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躺會嗎？”沈沐夏突然問，“草地很軟，很舒服的。”
展汐之摸摸草地，確實柔軟，她揉了揉髮絲，“我剛洗完頭髮。”
沈沐夏拍拍自己的小腹，“你躺我身上。”展汐之抿抿唇，猶豫著，沈沐夏揉揉小腹，“也是柔軟的，躺上去會很舒服。”
展汐之身子一扭，真的躺下來，沈沐夏的心跳很快，大氣也不敢喘。
靜靜的夜晚，耳邊是風聲，偶爾也有從遠處傳來的汽笛聲，間或有輪胎與地面強烈摩擦的聲音。
夏風拂面，微涼柔軟，“確實挺舒服。”展汐之輕聲說。
“恩。”沈沐夏回憶似的說：“我在家的時候，喜歡夏天的晚上在陽臺上吹風。”沈沐夏五指張開，“風會吹過我的指尖，我分明能感受到，卻抓不住她。”沈沐夏聲音輕了下去，像是在自言自語，“你能理解我的那種感覺嗎？像是幻覺，卻又不是。”
就像是展汐之給她的感覺，沈沐夏時常有種錯覺，展汐之很在意她，但似乎又只是她的錯覺。
喜歡的東西，總是想要抓住，但每次握緊手心，都是空空如也，沈沐夏有些說不出的難過。
用盡全力之後的徒勞，像是一場長途跋涉的旅行，每次影影綽綽看見了什麼，但真的走近，什麼都沒有。
總以為她離展汐之很近了，但是，咫尺之距又變成了天涯之離。
“能啊。”展汐之轉身，側躺著，看見了沈沐夏線條優美的輪廓，她手心搭在小腹上，輕輕拍了一下，“你是不是有心事？”
“什麼叫心事？”沈沐夏因為展汐之拍小腹的動作，呼吸一緊。
心事，大概就是心裡琢磨著，讓人為難的事吧。展汐之解釋之後，沈沐夏沉吟了幾秒，“那算是有的吧。”
“你不告訴我？”展汐之的指尖像是小動物在沈沐夏身上爬，癢癢得讓她笑出聲，沈沐夏按著展汐之的手，溫暖肌膚觸碰讓沈沐夏心口發燙，“汐之。”
“恩。”展汐之被按住的手沒以後再動，軟趴趴地貼合微微起伏的溫度。
“你有喜歡的人嗎？”沈沐夏望著黑色幕布上寶石亮光，問出了心中壓抑很久的問題。
展汐之的身體僵了一下，她抬起手心握住沈沐夏的手，拇指和食指捏著骨幹的指節，輕聲地說：“我回答你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恩。”沈沐夏心尖很燙，心跳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