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下高速的地方找到了。
鄰省,一個名叫樂川的小鎮。
雲渺抿了下唇:“他的摩托車還有油,天色也還早,他完全可以一直往南逃竄,可他去沒有。我猜想,這裡極有可能就是他的目的地或者說是中轉地。”
如果是目的地還好,如果是中轉地,那他很可能已經換了一種交通工具,大海撈針了。
陸徵:“嗯。”
雲渺眉毛皺了下,問:“不過,陳鵬為什麼要選擇這裡?這裡有朋友?還是老家在這兒?他沒有證件,很多事情都不好辦,沒法住旅店,沒法租房,也沒法工作。”
陸徵聞言,仔細翻看了調查記錄,很快給出了答案:“張秀是鳳城人,早年和陳紅生在樂川做過幾年生意。”
那麼這一切就都說的通了。
張秀誘引陳鵬作案,併為他安排好了後路,兩人很可能早很早之前達成了某種共識。
如果陳鵬真的已經大海撈針,張秀將是唯一的突破口。
陸徵給劉宇打了電話,“張秀那邊有訊息嗎?”
劉宇拿著望遠鏡,看向對面的高樓:“目前還沒有,從昨天到現在,她除了下樓倒了趟垃圾,一直在家沒出門,還要繼續盯著嗎?”
陸徵:“繼續盯,注意隱蔽,她很謹慎。”
劉宇:“放心,絕對隱蔽。”
雲渺和陸徵從交警大隊的辦公大樓裡出來,已經快十二點了。
車子停的地方有些遠,需要走上一段路。
頭頂驕陽似火,兩側的香樟樹的樹影縮到了一天中的最小,視線可及的範圍內,連個躲太陽的地方都沒有。
雲渺手掌打成扇子往臉上掀了掀風:“才四月底,這天怎麼這麼熱?”
陸徵笑:“n市沒有春秋,只有冬夏,忘記了?”
雲渺:“好久不在這裡住了,是有點忘記了。麻州四季分明,春天很長。”
陸徵:“在那邊會想家嗎?”
“偶爾會……很少。”雲渺垂下眼睫,看向被太陽曬得發裂的地面,眼底情緒翻湧又被她壓了下去。
她的父母、家人早不在了,提到家這個字的時候,她腦海裡想到的,只有陸徵。
但很多時候,她是不願意想他的,那會產生太多的負面情緒。
她不喜歡陷在那種類似於悲苦的情緒裡。
“渺渺,想吃雪糕嗎?”陸徵忽然頓了步子問她。
雲渺陷在思緒裡,沒反應過來:“嗯?什麼?”
陸徵伸手往外指了指——
雲渺這才注意到,院牆外面,斜對角的小街上,停著輛賣雪糕的小車,直線距離不遠,但要走過去,得繞上一大圈。
“吃一根?”陸徵問她。
雲渺:“太遠了。”
“不遠。”說話間,陸徵已經三步並作兩步到了那圍欄邊上,腳蹬手爬,肩膀往上一摁,身子越過圍欄,輕鬆落地,飛行夾克鼓了風,竟有幾分少年郎的模樣。
綠燈跳了紅燈,再回神,陸徵已經穿過馬路到了對面。
他站在那裡選雪糕,背影暈在光裡,和街景融為了一體。
陸徵很快回來,以同樣的方式翻進來。
雲渺看得有點呆。
很快,手裡被他遞進一支雪糕:“吃吧,一會兒找地方吃飯去。”
雲渺回神,朝他晃了晃,“這雪糕也是公費報銷的?”
陸徵莞爾:“不是,我買的。”
雲渺撕掉外面的包裝紙,裡面是一支粉色的脆皮雪糕,咬一口,甜甜的草莓味在齒頰間流轉,令人愉悅的味道,冰冰涼的很解暑。
陸徵和她並排往前走:“渺渺,你看,我們這裡的春天短點,也沒什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