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龍,壓制它們的法力,限制它們的行為。
此時正在走蛟的蛟龍,學習人樣,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喚作‘秦艽’。
本是一條青蟒,幼年時吞服了一枚靈珠,逐漸開了靈智,修煉了三百多年,化出了蛟龍之軀。
此時,正值這方世界六十年一輪的大洪水。
自五月初至今,已下了快兩月的大雨。
大半個旼國,都泡在了水裡,早已經是一片陸上汪洋。
故而秦艽效仿前輩,開始走蛟。
所過之處,掀起了驚濤駭浪。
一路川洲過省,走了九條大江,過了十幾個大湖泊,又遊走了半個天怒河,如今已經看遍了半片江山的水脈氣象,成功的化生出了龍爪和龍角。
只是尚無龍鬚和龍鱗,更無真龍位格,所以還欠缺些火候。
再往前走,便是被譽為天下第一橋的飛定橋。
傳言此橋,非人力架設。
而是一位劍仙,以仙劍捆著二十四根鋼索,橫跨了南北的高山峻嶺,架設起了橋樑的基礎。
隨後再由匠人們苦心孤詣,花費了六十年的時間建成。
此橋南起天邛山主峰,北落於霧渡山。
長有一千八百多米。
成橋至今,已有七百多年。
溝通南北,促成了雲宮、趙安、定襄、白谷、龍興、泰和等等十幾座城池的繁華與興盛。
秦艽遠遠的看著那座宛如橫跨在雲霧縹緲,雨煙朦朧中的大橋,停駐了龐大的身軀。
長達百米的身形,暗藏在江河洶湧之下,時而漏出半點身形,拍打尾巴,攪動巨浪。
那座大橋,在秦艽的眼中,就是一把巨劍。
一道無形的劍氣,成為了這座橋樑的真實骨架。
那些石木死物,只是附著在上面的塵埃。
“難怪自從飛定橋建成之日起,過往的蛟龍前輩,便不再從此處而過,便是因此導致入海化龍不全,真龍之軀留下缺陷,仍有蛟龍之相未曾全數洗去,也依舊不從此過。有這座飛定橋在此,再強的蛟龍,只怕也唯有飲恨。”秦艽心想。
只是他卻不能退。
他自幼吞服的那一粒靈珠,需當真龍之氣,才能完全開啟。
他若化龍有損,真龍之氣不純,只怕就無法開啟靈珠,獲得靈珠之中的無上傳承。
潛入水底,秦艽想要試著收斂風波,悄悄的從河底遊過。
天怒河為天下第一大河,發源自道門聖地清微山,流向東海共有十二萬九千六百里,共計一元之數。
故而,天怒河也為天下第一大龍脈。
這天下的城邦,十有八九,都以天怒河為。
為文明的孕育著,眾生的母親河。
此時山高萬仞,河面雖然稍顯窄小,但是河底卻深不可測。
按道理,秦艽潛藏本可以悄然而過。
但是行至橋下,莫名的卻又有一股煩悶躁動之氣湧了上來,秦艽忍不住就張嘴,在河底發出了一聲似龍似牛的鳴叫。
此聲一處,自有風雨相隨。
河面之上,霎時便起了百丈驚濤。
頭頂的飛定橋上,也有了風雨飄搖,聳動山巒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