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對手。
觸目可見的椅子有三把。
一把是竹篾椅,上面坐著一個七八歲的孩童,在兩個老人身邊玩耍。
一把是枯木椅,上面沒有人,靠在了城牆邊上。
還有一把也是竹篾椅,上面坐著一個扁頭油麵的中年人,此人不太一樣,似乎察覺到了俞寒的目光,扭頭向他看來。
俞寒挪開目光,朝著那間賣饅頭的鋪子走去。
“老闆,來一個饅頭。”
俞寒等老闆拿饅頭的時候,又轉頭看了那中年人一眼,這人將椅子挪到了小孩旁邊,一起看兩個老人下棋去了。
“你的饅頭。”
俞寒接過饅頭,發現沒有銅板,只好捏出一粒碎銀子遞過去。
那老闆見了為難的道,“喲,咱們是小鋪子,這可找不開。”
“不用找了。”
“那怎麼行,這位公子,你看前面有個香火鋪,不如過去換個零錢。”
俞寒聞言點一點頭,將手裡饅頭放了回去,往前面鋪子走去。
“怎麼全是賣香火的,真沒勁。”
鋪子門口走出三男三女,其中一個說道。
“我們現在要不要去寺裡?明天不就是慶典了,還是過去吧。”一人問道。
“現在過去幹嘛?吃齋唸佛啊?反正我不去。”
“明天開始之前再過去就是了,去了也沒意思,不知道為什麼非要我們來跑一趟。”
這一行人走出鋪子,一邊絮絮叨叨,一邊往西門逛去。
俞寒買了一把香燭,找開了銀子,返回饅頭鋪,買上一個饅頭,站在原地吃起來。
那三男三女此時走到城西盡頭,頓時無精打采,訴說此城的無聊。幾人來回掃視,周圍只有那下棋的地方有點意思。
忽然一個頭插紅簪的女子玩心大起,抬起一隻手臂,俞寒眼神頓時一緊,一股靈力縈繞在那女子手指間,只見她曲指一彈,那邊正在下棋的一位老人,屁股底下的草團忽然冒起一團小火苗來。
俞寒心中一驚,這老人此時還毫無察覺,那女子已呵呵嬌笑起來,旁邊一位男子有些慌張的連忙拉她幾下,不過此女並不理睬,旁邊幾人見狀也跟著嬉笑起來。
俞寒將嘴裡饅頭放回紙袋,抬頭正準備施法滅火,一瞧卻見那火苗已熄了下去,兩位老人以及旁邊圍觀的,一點也沒察覺到。
女子還在跟旁人嬉笑,正準備看笑話,一人說道,“呵,琴師姐你出手太輕了,那火被風一吹,自己就熄了,人家壓根都沒感覺呢。”
聽了這人的笑話,那琴師姐鼻子一哼,氣從中來,頓時掐起一道法訣,猛地一指彈了出去。
隨後那老人屁股底下的草團再次燃起一團火苗,這火苗要比之前大一圈,看起來火力旺盛。
那女子又嬌笑起來,跟旁邊男子說道,“哼,我只是隨手一玩,不想把事鬧大而已,你當真以為我法術不行?”
說罷幾人便要扭頭瞧一出好戲,此時一陣風從東邊街道吹往西門,帶起一股風沙迷了眾人的眼,風沙一吹而過,那女子再看時,不禁吃了一驚,那草團之上哪有火苗,上面那老人一點事也沒有,仍舊一個勁的下棋,此時還回頭看一眼街道,彷彿嘲諷似的說一句,“什麼風,吹得我眼睛都迷了。”
那女子見狀火冒三丈,旁邊兩人又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哎喲琴師姐,這卻不是我等故意說百花宗的法術了,你看看,一陣風又給吹沒了,這作何解釋?”
琴師姐憤恨地瞧了兩人一眼,隨後不管不顧,兩手掐起一道大法訣。
“哎呀!不可,師姐不要在凡間鬧出什麼亂子來。”旁邊幾人見了,連忙阻止,不過此時那一道法訣已然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