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不少,大廳門口立了兩位女子,也不知是丫鬟還是侍衛。眾人走進廳裡,廳上正中央有一個小高臺,上面擺了幾個桌椅,此時還空無一人,廳下面兩邊各擺三行座椅,眾人都站在當中,卻沒人去坐。
俞寒挑了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躲在他後面,斂息術始終不停。
事實上他自從上了大船,就一直運轉著斂息術,這斂息術不同於其他術法,幾乎不怎麼消耗法力,也不需要刻意施法維持。雖然他修為不高,本就沒有多少靈氣可以斂息,對高修為的有多大作用他也不確定,但總會自己心裡踏實一點。他只希望不會有人注意到他。
不到一柱香功夫,外面就有了動靜。一群修士神色冷傲,紛紛走進大廳,一個一個往底下椅子上坐去。
又過一會兒,門口那兩個女子開口,“參見大人。
”一個面容大氣,臉色卻略顯蒼白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旁邊跟著一個淺藍衣衫的三十左右男子,坐著的眾修士此時一齊站起身。尹大人走上臺,坐在中央座椅上,那淺藍衣服男子則立在一旁。
“都坐吧。”尹大人開口道,聲音沉悶中帶著些虛弱。
這一句“都坐吧”,似乎並不包括俞寒他們,只見修士們陸續坐下來,中間站著的人依然站著。尹大人咳嗽一聲,此時聲調驀地一變。
“昨日是何人犯事?”
坐在最後的那位馬執事站起來,此女並非修士,卻能坐著,看來地位當真不俗。只見她往前走兩步,躬身道:“啟稟大人,犯事之人乃是王浩。”說著轉身朝王浩一指,“出列。”
眾人嚇得渾身一激靈,那王浩更是兩腿打顫,一步一抖好歹是走完了這段路。
王浩一走出隊伍,便撲通往地上一跪,嘴裡直呼:“大人恕罪啊!在下昨日飲酒飲多了,嘴裡沒個把門的,馬執事你也知道,我王浩向來大大咧咧,嘴上說的都是玩的。”
馬執事並不理睬,王浩見此又一頭朝著尹大人磕過去。
尹大人冷冷開口道。
“我神犬門來歷非凡,規矩森嚴,但凡違禁者,嚴懲不怠,這確實沒什麼好說的。你既然認了此事,那便受罰吧。來人!”
修士中站起一個黑麵男子,此人走到正中,朝尹大人一施禮,隨後唸唸有詞,單手擎天,一陣亮光閃耀,那人便手裡抓住了一把方口黑刃。這人高喊一句:“請刑刃!宣罰狀!”
此言一出,眾修士又紛紛起身,執手肅立,就連臺上尹大人也是一般站了起來。
黑臉男子雙手捧刃,口中朗朗:“君聖傳道,天之茫茫,人之渺渺,天不以渺渺為哀樂,海能容涓涓成今古,觀天道大業累於寸土,萬丈高臺潰於蟻穴,是故賞不懼大,罰不避小,洞察晦明,分辨是非,功必賞,過比罰,立規矩,成方圓,以此種種,使行拂亂其所為也。今神秀犬門林堂有子王浩,酒後胡言,冒犯聖威,念其初犯,且心中痛悔,罰刑氣襲體之苦!”
此人念畢,眾修士才各自坐下。只見那黑臉男子將黑刃一舉,黑刃光芒一閃,刃頭滋滋一聲,射出一道纖細黑絲,那黑絲一閃沒入王浩體內。王浩面色大變,突然一聲哀嚎,一蹦三尺高,轟通一聲摔在地上。王浩臉上時不時閃過一絲黑氣,此時滿地打滾,不住嚎叫。
俞寒心底驀地一緊,別過頭去,不忍去看,其他人各個心驚膽戰,好像看到自己將來也要如此一樣。
差不多過了一柱香的功夫,王浩喊聲漸歇,軟軟的躺在地上喘著氣。尹大人緩緩站起身來,一步一步踱下臺子,朝著王浩走來。
“我知道這次行動的艱難,也清楚各位所冒的風險”,他一邊邁步一邊說道,“但是,進了我神犬門,誰不是披肝瀝膽,腦袋拴在褲腰帶上,啊?這次行動沒能成功,我比諸位更可惜,我的損失更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