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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伯年抬頭望去,正對她微微含笑的眼睛,眼底掩飾不住的諷刺。沒有再給他開口的時間,她轉身走下了臺階,走遠了。
周伯年舔了舔嘴唇,一腳踢在門板上,心裡的憋悶無處可說。
這算是個什麼事兒?
就沒見過這種油鹽不進的女的。
“怎麼了啊,臉色這麼難看。”薛明和肖揚大老遠就看到這邊的情境了,一左一右圍上來,後面跟著的還有鄔雪和曹佳瑩兩個女生。
周伯年說:“把你們的爪子都給我拿開,別來惹我。”
他的語氣挺平靜的,可就是這種平靜,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似的,駭得薛明和肖揚訕訕地收了手,眼睜睜看著他走遠了。
肖揚嘀咕:“這是怎麼了?跟那個土妞吵了兩句,就能氣成這樣?”
薛明也嘀咕:“老三以前沒這麼小氣啊,跟個女的有什麼好計較的?”
他倆是真不明白,都是一根筋的人,哪裡有陸琛那種眼力,一眼看出他們看不出來的問題。
鄔雪這時過來說:“還不明白嗎?肯定是那女的的緣故,你們去問她好了。”
薛明和肖揚就有些不自在了。
薛明說:“為難個女的,這也太掉價了吧?”
肖揚也說:“這種事兒,我不幹。”
鄔雪氣得跺腳,拉了曹佳瑩就走:“孬!”
走遠了,她才恨恨地說:“倆傻子還有點底線,竟然不上當。”
曹佳瑩說:“那女的有什麼特別的,三哥真對她……”
“不知道。”鄔雪的語氣有點焦慮,“學校裡有人在傳,尤其是體育課上,有些風言風語,傳得很瘋。”
“你都說是風言風語了,甭價。”
“煩!”鄔雪說,“我問他以後考什麼,想留在這兒還是去外地,他都不告訴我。總覺得他有事兒瞞著我,最近整個人都怪怪的。”
前幾天她去周家看他,他在那邊做什麼項鍊,把他姥姥的遺物都拆下來了。她跟他說,放定製店裡去不就成了,他還非要自己做。
鄔雪想起這件事,就覺得他這人不正常。
可要說他和杭瑄有什麼吧,她覺得也不會。周伯年這種人,只有別人捧著他的份,他能對什麼人上心?要這麼容易丟心,從小到大他就不會只和男生玩了。
別看他對女生挺有禮貌的,其實那是面子工程,他骨子裡真的不喜歡那些嘰嘰喳喳的女生,也沒什麼耐心,她小時候抱著洋娃娃去找他,他直接把她關在門外,害她在外面哭了一個下午的事兒,她到現在還記憶猶新呢。
某些方面來講,周伯年真的挺混蛋的。
……
到了陸家,周伯年都在門外站了會兒,才按響了門鈴。
陸琛過來給他開門,又去廚房給他開了瓶涼茶,遞過來:“去去火。”
周伯年氣不打一處來,開啟他的手:“都快冬天了,去什麼火?”
陸琛拿過罐子,自己抿了口,不緊不慢地說:“心火。”
周伯年:“……”
陸琛喝完了這罐涼茶,把罐子扔去了垃圾箱,回來後,周伯年已經在沙發裡坐了,整個人都挺悶的。
陸琛過去拍他的肩:“你不是向來無往不利的嗎?怎麼,一個杭瑄就搞不定了?”
周伯年開啟他的手:“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陸琛說:“其實很簡單。”
周伯年望向他。
陸琛說:“聽過一句話沒有?”
“說。”
陸琛微微俯低了,看著他的眼睛,慢慢地說,慢慢地笑:“上趕著不是買賣。”
周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