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月色裡望著她。比他小了一個個頭的少女,纖秀娉婷,端然而立,衣袖彷彿帶有盈袖的香氣,小巧的臉頰微微仰起,帶有一些疑惑地望著他。
就是那一刻,她目光裡那種懵懂的純粹,就如夏日黑夜裡一道驟亮的閃電,劈開他混沌的世界。
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捧住她的臉頰,有些強硬地親吻她的嘴唇。
杭瑄猝不及防,驚慌失措下曲起手肘狠狠頂他的胸膛,踢打他的腿,想要推開他,卻只是更加刺激了他。
初始有些生澀的輾轉,在他一股腦兒篤定的信念裡逐漸堅定,幾乎要奪走她的呼吸。
好久,他放開她。
與此同時,杭瑄狠狠給了他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脆響,在樹蔭裡格外清晰。
她連連退了很多步,直到後背抵上枝幹,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和羞惱。他上前一步,想說點兒什麼,她又變為冷漠,轉身飛快地奔走了。
周伯年在原地,沒有追上去。
血液中的衝動逐漸冷卻下來,沉澱為冰冷的凝結物。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只是不想她用那種漠離的、事不關己的眼神望著自己。他在她面前反常的活躍,逗弄她,惹她生氣,種種種種——
其實,他不過是想說一句“我很喜歡你”。
他想要她看到自己,重視自己,卻不知道怎麼樣做,他甚至不敢認真又真實地望著她。因為,當他的唇印上那略有些冰涼的唇時,他才知道自己有多麼渴望她。
……
杭瑄回到家裡後,母親問她為什麼回來地這麼晚,她推脫說值日生,母親也就不再問了。
她把自己關到了房間裡,集中精力想要做題目,可是不管怎麼樣都無法聚精會神。
她煩悶地擱下筆。
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會認為周伯年是出於對她的喜歡才吻了她。他的所作所為,更像是對她的戲弄和羞辱。
以前在15中的時候,她就遇到過這種男生,用這種手段把到女生,回頭就和自己的哥們兒炫耀,像弄到一件新奇的玩具一樣四處宣揚,嘴臉讓人作嘔。
小說裡總寫道,男生喜歡一個女孩子,就喜歡欺負她來引起她的注意。可是,放到現實中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況且,她怎麼都不會自戀到認為認識了不到一個禮拜的周伯年會喜歡上她。
她思來想去,得出了一個結論。
在那邊一大堆的性格開朗的優等生中,她顯得過於另類,因此激起了這位優等生領袖某些無聊的逗趣心。
沒準,他背地裡還和他那些個哥們兒打賭,幾天能拍到她呢?
她在書本上寫上“周伯年”三個字,然後用圓珠筆不斷塗抹,劃得稀巴爛。
這個小小的插曲,並沒有影響到她。此後的幾個月裡,她都沒有遇到周伯年。在寒假到來前的半個月裡,迎來了重要的文理分班。
杭瑄很糾結。一方面,她的數理化很爛,選理科等於送死。可另一方面,她的歷政地也是半斤八兩,尤其是地理,鮮少有及格的時候。
如果選文科,語文相對有優勢一點,可是文科做題不容易提高,選理科的話,至少可以使用題海戰術,把化學和物理成績相應提高一點。
分班前
分班前
“你報文科還是理科啊?”這日下課後,李慧問她。
杭瑄煩悶地搖頭:“不知道。”
“那你以後想幹什麼?”根據這個去選擇志願的學生也有不少。
杭瑄想了想,說:“檢察官。”
李慧愣是愣了好久,一拍她肩膀:“行啊,可以的你,高階大氣的理想。我這人就沒那麼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