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采飛揚。
他對她咧嘴一笑:“好巧啊。”
杭瑄氣得手都握不住筷子,咬牙:“怎麼又是你?”
“怎麼不能是我啊?”他隨手從筷筒裡抽了副筷子出來,分開,左右手各一根,在手裡利落地擊打了一下。
杭瑄說:“你幹嘛要這麼跟著我,你有什麼目的?”
周伯年對她眨了眨眼睛,不大正經地說:“你說呢,我能有什麼目的啊?”
杭瑄說:“你不要嬉皮笑臉的,我跟你不熟。”
她繃著一張臉的時候,坐姿端正,神情嚴肅,很有幾分大家閨秀的風範。換了別的小男生,被這麼撂臉肯定不好意思再糾纏了,可這套在周伯年這兒行不通。
他這人,除了學習好點,骨子裡就是一個混世魔王。
別說就這樣被不痛不癢說上兩句了,就是她大聲說自己討厭他,讓他滾,只要他不想滾,也無所謂,照樣我行我素。
他什麼時候底氣不足過?
他的人生信條也很明確,他來,是因為他想來,他走,也是因為他沒興趣了,而不是因為旁人想他來還是想他去。
可這種底氣放杭瑄那兒,就很討人厭了。
她不習慣跟人過於親密,尤其是異性。雖然之前頗有齟齬,不過已經兩清了,她不想和他有什麼交集。
她就是一個成績不好正努力學習的差生而已,不想惹上他帶來的麻煩。
面很快就上來了,杭瑄不管他了,把碗撥到自己面前開始吃。
她吃得沒有聲音,對面的傢伙吃起來卻“吸溜吸溜”的,聲音還特別響。她皺了皺眉,看過去。可他絲毫沒有一點自覺,還揚起兩道劍眉理直氣壯地問她:“怎麼了?”
杭瑄心裡氣,暗罵一聲“對牛彈琴”,低頭繼續吃。
至於對面響亮的“吸溜吸溜”聲,就當是頭豬吧。
外面傳來一陣騷動聲,一行個少年在他們鄰桌坐了。為首的頭髮剃地很短,身材魁梧,但是長得挺清秀的,笑起來有點痞。
他叉開腿在條凳上坐著,抬眼就朝他們這座掃過來,嘴裡的語氣很散漫:“呦,我當是誰呢?三爺啊。什麼風把您吹咱們這小破地兒來了?”
這人叫凌一凡,是對面海軍大院的一霸,小時候沒少跟空司這邊的這幫孩子幹過架,誰也不服誰。長大了些,架是不怎麼打了,可要是見了面,總得擠兌幾句,不然就渾身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