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願安靜地靠在他身上,微微抬起眸望向他。
許時懸手繞過來撓撓他下巴,繼續勸道:「人生苦短,節約點時間精力幹些其他有趣的事多好。」
這話一說完,他便半笑著低頭,在程願唇上討了一個親密的吻,似乎這便是他說的『有趣的事』。
程願聞言頓了一下,微凝的眼眸流露出認同:「確實很短。」
「嗯?」
「人生。」
但許時懸可不是專門要挑這麼個叫人悵惘的話題,於是他轉而又說:「也還行,還有那麼大幾十年呢……」
「好。」但這回,他話還沒說完,程願便突兀地應了一聲,在他發出疑問前,程願突兀地向他提了要求,「你幫我找一個民事律師吧,要厲害的。」
聽他忽然鬆口,睚眥必報你許總也一下來了勁:「那當然。」
不整死那傻逼。
至於剩下的許時懸便沒再多加打探了,這已經是一個好兆頭,相信不久的將來,他所想知道關於程願的那些事,程願自會一五一十地向他袒露心扉。
而除此之外,未免讓程願意識到他掌控欲過重,許時懸還相當周全地說:「你放心,其他你沒跟我說的事,我不會擅自插手。」
程願微眨著眼,隨即腦袋一歪,輕輕地靠在了許時懸肩膀上,像是徹底轉換了一些觀念。
他淺淺撥出一口氣,笑了一下,說:「嗯,謝謝。」
但許時懸可不是一句話就能打發的,他曲起膝蓋姿勢曖昧地撞了下程願的背:「那你打算怎麼謝我,就說一句話啊?」
程願抬起頭,被他這一提醒,想起什麼,順勢問道:「你之前說要給我的資料你帶回來了嗎?做軟體要用的。」
許時懸不防這話題跳躍,一禿嚕便說了實話:「帶了。」
其實那些資料雖然確實比較機密,但要發給程願許時懸是沒所謂的,之所以遲遲不發,不過是因為他想釣著程願主動來許氏或者來找他罷了。
眼下也算輾轉達成了目的。
不過……許時懸倏然反應了過來,程願該不會是想這麼謝他吧?
果不其然,程願聞言立刻撐著他的胸膛起身,相當誠懇地對他說:「那你給我看看吧,我爭取這兩天就給你把這個軟體弄完。」
許時懸的臉色一時間變得相當一言難盡,感情好讓你謝你就用加班來糊弄我是吧?!
他頓時一臉憤憤地看向眼前人,很難不懷疑這人是不是故意的,可他一對上程願真摯的目光……算了,這不解風情的呆瓜,能指望他什麼。
而許時懸對待工作也並非全然兒戲的人,再看程願一副躍躍欲試的神色,也沒辦法,只能帶他去了書房。
他毫不戒備地開啟電腦,輸入密碼開啟檔案,然後把程願按在了椅子上。
程願是個十分容易專注的人,尤其涉及到專業相關,很快便進入了閱讀狀態。
許時懸書房中有兩臺電腦,他見程願如此全神貫注,沒打擾他,兀自坐在了另一邊,也開始處理起了工作。
於是在週六下午,兩人突如其來地迎來了一段加班的時光。
窗外日照當空的烈陽漸漸式微,未拉緊的白紗簾縫隙當中逐漸灑進西斜的金黃陽光,照徹了空氣中的小小塵埃。
也照徹了程願臉上細細的絨毛。
許時懸不知何時起,看檔案的眼睛,已經默不作聲地看起了程願。
是以程願看完所有資料一回頭,便驟然對上了許時懸的目光。
許時懸尋常的瞳孔顏色偏於深棕,但距離遠了看不太出來,程願第一次發現時,悄無聲息地盯著看了好久,但當時的場景許時懸估計以為他是被弄得失了神。
此刻許時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