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吳媽忽然停下,抓住陳零的袖子道:“陳哥兒,你是說我大嫂她...那你有沒有辦法救救她啊,她平時不這樣的,雖然也挺尖酸刻薄,但沒幹過什麼大壞事兒,你...”
陳零打斷吳媽道:“不是我不想救她,實在是無能為力,今夜不出所料,那喜煞必定還要再殺人,你已經盡力去奉勸他們了,但是沒人聽,這就是他們的命,改不了。”
頓了頓,陳零繼續道:“方才我沒有問,你看到什麼了,為何會掐自己脖子?”
吳媽臉色很難看,回答道:“我...我看到我兄弟坐起來了,還掐住了我的脖子,說要殺了我...”
陳零眉頭緊皺道:“只是一抹殘存在你兄弟身上的煞氣,就已經能夠影響到你的意識,令你產生幻覺,這還是在白天,那喜煞不在這裡的前提下,如果是晚上,說實話你有可能直接擰斷自己的脖子!”
“也不怕你笑話,如果感應到喜煞還潛伏在你兄弟家,我估計都不敢靠近,去了必死無疑!”
陳零下意識摸了下懷裡的毛爺爺,覺得毛爺爺恐怕都奈何不了喜煞那等大凶之物。
三人抓緊腳步離開吳家巷子,一刻也不敢再多待了,但是吳媽還是有些依依不捨。
“吳媽,我能幫你的也只有這麼多了,以後沒事的話,不要回吳家來,你當他們是親人,可他們的態度你也看見了,恨不得把你碎屍萬段,你那封信,也算是仁至義盡,以後他們的生死,切莫再管。”
在陳零語重心長的勸導下,吳媽回頭又看了眼吳家巷,最終紅著眼眶,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道:“陳哥兒,謝謝你,我知道了。”
陳零聞言鬆了口氣,他就害怕吳媽不聽勸,執意哀求自己趟吳家這趟渾水。
三人離開吳家巷子,走了大概一兩百米左右,陳零忽然感到如芒在背,一種被注視的感覺令他毛骨悚然!
猛地回過頭,只見吳家巷口牆根下的陰影裡,正站著一個人影,穿著一件大紅色喜服,腳踩繡花鞋,周圍一片腥紅煞氣,宛如濃霧一樣蔓延而開。
陳零的視力極佳,能夠清楚看到她的樣子,相貌平平,圓臉杏眼,面板挺白,算不得什麼難得一見的美人胚子,但也不醜,應該是耐看型的,一對兒大大的麻花辮搭在胸前。
“咯咯...”
一陣刺耳的詭笑如同尖針一樣刺入陳零耳中,在他腦海之中炸開。
那女人抬起手,指向陳零,而後她的雙瞳徒然變得無比怨毒陰厲,刺耳的尖叫聲響起,一股沖天的煞氣爆發,轉瞬之間,整個吳家巷子都被這股煞氣所覆蓋!
鬼哭神嚎的聲音響徹,與此同時似乎還有一陣沉悶的雷聲炸響!
冬日驚雷!這是有多大的怨氣,多麼天地不容的大凶之物才會引來天地憤怒,冬日降雷!
陳零瞬間覺得天旋地轉,恍惚間看到,女子雙腿開始流血,順著腳踝,一直流到雪地上,然後那血竟然向一處泉眼似的,快速向他蔓延過來,刺目的血紅,宛如一朵巨大的花朵,綻放開來。
陳零想動,可是雙腿宛如灌了鉛似的,無論如何都沒法挪動,甚至連手指都沒辦法動一下!
眼看那血水就要將自己淹沒,陳零甚至聞到了令他窒息的血腥味,血水之中,一張張猙獰的人臉成型,似乎要從血水中鑽出來,將陳零給拉下去。
就在這時,陳零傾盡全力,狠狠咬住舌尖,疼痛瞬間傳入大腦,一口舌尖血毫不猶豫的噴了出去。
腳下的血水,彷彿遇到了灼熱的火焰,被燒的滋滋冒煙,隨即向後縮回去了一點兒,但馬上又開始移動。
好在這時陳零的身體能動了,毫不猶豫抓住懷裡的毛爺爺。
熟悉的觸感傳來,陳零徹底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那血水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