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又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句,“寧老闆好像挺喜歡你的?”
魯盼兒自然覺出不對了,卻不肯在玉竹面前承認,瞪了她一眼,“胡說什麼!”
玉竹縮了縮脖子,卻還說:
“你剛到磁器口開店的時候,劉大娘也以為你沒結婚,還想給你介紹物件來著。”
“你自己正處物件,就以為別人都一樣呢。”
魯盼兒點點她的額頭,“趕緊去幹活兒去吧——對了,剛剛的事,不許對別人說。”
“我明白,我明白!”
玉竹說著走了。
魯盼兒恨不得立即就去秀水街,找寧林當面對質。
可是,今天約了一位老顧客來做衣服,她一時不能走。
見到寧林已經是下午了。
魯盼兒剛剛進了秀水街的店,與陳媛將帶來的包袱開啟,寧林就進來了,“魯姐,又送衣服過來呀?”
看他的神色,再平常不過了,還客客氣氣地打招呼。
魯盼兒很生氣,可從早上到現在,她早冷靜下來了,有些事兒嚷出來未必好,最起碼要避開陳媛,便略一點頭,“是的。”
“我來幫忙掛衣服吧。”
“不用了,哪有讓客人幹活的?”
魯盼兒神情淡淡的,接過陳媛遞來的毛衣襬在店裡。
“我可不是客人。”
“不是客人是什麼?”
魯盼兒反問,順手將幾件絲綢襯衫放在最顯眼的地方。
寧林覺得不對,想反駁卻也不容易,且他心裡的想法還不好說出來,一時便被噎得無言以對,臉都憋得紅了,隻眼睜睜地看著魯盼兒與陳媛將一包衣服佈置妥當了。
就在這時,趙老闆走了進來,“你家的襯衫還真好看呢!”
寧林可算有了開口的機會,“這可是絲綢做的。”
霓裳羽衣做出曉慶衫賣得不錯,趙老闆也跟風做了一批,不過,他是用棉布和的確良做的,效果嘛,比起絲綢的差遠了,賣的也差遠了。
寧林提起衣架,“看,這絲綢襯衫光亮潤澤,掛在這裡就像一泓清水一般,特別吸引顧客。”
前幾天魯盼兒用“一泓清水”形容自家的絲綢,寧林聽了覺得實在太貼切了!
表面看絲綢與水完全不同,但其實,柔軟的絲綢與水波果然非常相似,瀲灩動人。
寧林第一面見到魯盼兒就如戲劇裡的驚豔,隨後的交往更是一步步被她吸引,即使知道魯盼兒已經結婚有孩子了,他在短暫地清醒後還是重新沉迷進去。
魯盼兒說的話,做的事,在他的眼裡無一不是最好的。
他重複著她的話,得意洋洋地把絲綢襯衫展示給趙老闆。
湊巧,路過的一個外國人被這件襯衫吸引住了,停下問價,寧林不等魯盼兒和陳媛答話便搶先答了,他對魯盼兒上心,自然十分關注霓裳羽衣,連衣服的價格也全記下了,且這些日子他跟著魯盼兒學習,英語水平又提高了不少。
招呼了顧客,他才將衣服遞給陳媛,畢竟是霓裳羽衣的服裝,錢還是要陳媛去收的。
趙老闆瞧著絲綢襯衫才一掛上便賣出了一件,心裡又急又躁,他不是不知道絲綢做出的襯衫更好看,更容易賣,可是又顧慮絲綢太貴了,買綢就要一大筆錢,賣不出去會損失太多。
於是他才選了棉布和的確良。
結果,這一錯,可就是大錯特錯了。
趙老闆便拉著寧林到一旁小聲問:
“你家的絲綢,給她是什麼價?”
又向魯盼兒努了努嘴。
“都是一樣的,零買十元一米,成卷的話五十米四百七十五元。”
寧林才不會承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