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呢,每次都幫她張羅著叫大家過去看。雖然也想到她不可能白跑腿,不過只當賺也不過每斤一毛兩毛的,畢竟毛線已經很便宜了。可是看她一下每斤降了五毛錢一點兒也不心痛,想來賺得還會更多。”
“不管怎麼樣,大家還是買到了便宜的毛線不是?後奶和二龍賺點兒也沒什麼,至於賺多少就跟我們沒關係了。”魯盼兒公正地說。
“從中賺錢自然沒什麼,可為什麼騙我呢?”小春嬸兒就下了決心,“下次萬綵鳳再來,我可不管這種事兒了。”
魯盼兒便提醒她,“我一直覺得遠遠躲開後奶和二龍是最好的。”
“這一次我也長經驗了。”小春嬸兒點點頭。
雖然小春嬸兒不再幫著萬綵鳳張羅賣毛線,但是紅旗九隊還是有人繼續在她那裡買處理毛線,畢竟很便宜——大家再買的時候都是按降了五毛線的價兒,真是划算得很。
而且,現在紅旗九隊的社員買的並不佔大頭兒了,更多的是他們為各家的親戚朋友們帶買,春節走親訪友之後大家聽了這樣難得的好機會都不想錯過。是以才過了年,有人就捎信給萬綵鳳,請她過來送毛線,萬綵鳳便時不時地過來。
放假了,魯盼兒每天上午都要帶著兒子到村口轉一轉,一則領著孩子活動活動,另一則就是等郵遞員。平時郵遞員是要將信送到隊部的,如果自己迎到了他,就能提前收到信。
按照報考時的通知,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會按報考地址郵來。
於是魯盼兒便又遇到了後奶,才要繞過去,沒想到萬綵鳳卻叫住她,“有人讓我幫忙給你帶一句話呢。”
魯盼兒一怔,化工廠那邊自己並沒有熟人,誰能給自己帶話?
“孫科長你還記得嗎?他原來是襄平高中的老師,”自從離開紅旗九隊搬到化工廠後,萬綵鳳覺得自己的地位提高了,行動言語間一直帶著得意,“他聽說你在紅旗九隊當民辦教師,時常做抹布送到化工廠,就特別讓我幫忙捎句話,有什麼困難可以去找他。”
原來是孫老師。魯盼兒才知道他已經當了科長,不過,自己怎麼也不可能找過去的,便說:“奶回去的時候幫我告訴孫老師,我現在沒有什麼困難,謝謝他了。”
萬綵鳳就又說:“我一直說我們家二龍命好,果然不錯。到了化工廠就遇到了孫科長,孫科長當然對自己的學生關心,就是他幫著二龍批了處理毛線,我轉手賣出去,還能掙點兒小錢。”
還在學校的時候,魯盼兒只覺得孫老師並不喜歡學生,沒想到他調到了化工廠之後倒對大龍不錯,看來他與學生們也是有感情的,魯盼兒點點頭,也不多話,“我回家了。”心裡倒是解開了疑團,原來二龍的毛線是孫老師幫忙批出來的。
畢竟二龍有前科,先前魯盼兒懷疑那些毛線來路不正,生產隊裡其他人也未必沒想到,只是大家誰也不肯說破而已。估計萬綵鳳也想到了這裡,便藉著孫老師將話向自己說開了。
即使這樣,魯盼兒也不願意與後奶一家人來往,還是不會買她的線。
魯盼兒每天去迎著郵遞員,可過了正月十五錄取通知書還沒有來。
陳大為、錢進、趙新月幾個只在春節期間回北京探親幾天便回來了,正是擔心不能及時收到通知書,這天郵遞員來過又是沒有,個個急躁起來,便騎著腳踏車來了九隊,進了楊家就問:“會不會沒有錄取通知書了?我們只是白白高考一場。”
“不會的,”楊瑾笑著給他們倒了茶,前幾天他去看師兄,聽到了考卷早已經批完,錄取工作已經開始的訊息,“應該快了,你們別急。”
“我們可比不了你,整個襄平縣只要有一個人能考上大學就非你莫屬,所以你能胸有成竹,穩坐釣魚臺!”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