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的香薰蠟燭在搖曳生輝,他高大的身影隱在暗處,鐵灰色真絲襯衣的袖釦泛著瘮人的冷光。
“安安,這輩子你就一定要為不相干的人和我鬧嗎?”他的聲音低沉冷冽,透著濃濃的不悅。
“你就不肯為你未出世的孩子積德嗎?”她的聲音透著前所未有的心灰意冷,了無生趣。
提到孩子,他的神情就柔和起來,一副懊惱的樣子,“安安,是我錯,之前……我並不知道孩子的事兒。”
她甚至記不清到底說了些什麼,只覺得再也堅持不下去——哪怕為了孩子,她更不想讓它在這樣骯髒的環境里長大。
他不但沒有悔意,甚至覺得自己沒有錯,“我這也是給四春報仇。”
“你早就給四春報了仇,大頭弟早就被你挫骨揚灰,你還為他坐了一年牢,你爹替你頂罪至今都在坐牢!”
“可如果不是這煩人的林警官,四春根本不會死,是他間接害的。”常三春說的理直氣壯,她卻認為他在狡辯,無非是為他的罪行找個藉口。
用常四春的死做藉口,他做了多少壞事?她已經數不清。
她說不出話,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我的女人為別的男人流淚,安安,我不高興。”他大手抬起她的下頜,用粗糙的手指給她擦淚,吻她的眼睛和嘴唇,命令她,“不要哭,寶寶會難過的。”
她看著他,眼裡一片寒涼,連憤怒和憎恨都已經欠奉,“常三春,你怎麼還不明白,害死四春的,一直都是你。”
他生氣,但是卻沒發怒,也沒像以前那樣折磨她,因為她懷著他的孩子,他只是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回家,讓常婆子和常玉娟不要打擾她。
當然私底下常婆子和常玉娟一直詆譭她,說她和那個攝影記者隋清玄偷情懷的孕,根本不是他的。
他自然不信,因為他對隋清玄了若指掌,也知道她根本沒有私下裡和他接觸過,每一次都有人跟著。
他向來自信對她的掌控,她的直接裡只有他一個男人。
他甚至不知道她已經對他徹底絕望,還以為她如從前那般生氣一陣而已,之後還是照舊過日子,更何況她現在已經懷了他的孩子,更不可能做什麼。
他對她一直都不設防,現在更是前所未有的信任。
而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可以那樣絕望,騙著他將當初害死林雪昀以及現在害死林警官的過程說了一遍,悄悄錄下來,還把從他書房裡拿到的一些絕密檔案打包,找機會用常玉娟的手機悄悄發給隋清玄,請他報警一定要將常三春抓起來。
她渴望正義降臨。
很快,上面開始調查他,而他也有護身符,得到訊息要出國躲避一段時間。雖然他在家裡從來不說,可她從他的神情卻能揣測一二。
他當時從外面回來,說要帶她出去養胎立刻就走,她耍了個心機讓自己有先兆流產的症狀沒法坐飛機離開,一邊讓他走一邊又表現得十分難受,他果然上當不但沒離開反而留在別墅陪她。
第二天天還不亮,就有檢察院的人來傳喚他,同時公安廳的人也出現在別墅周圍,提防他逃跑。
他將她壓在臥室的門上,死死地瞪著她,眼睛血紅,聲音更是冰冷冰冷的,“祝小安,這麼多年了,你就……那麼恨我?恨不得我去死?這麼多年,難道我就換不得你一點真心?”
她一句話一個字都不想說,不想解釋,不想跟他講她心軟過多少次,給過他多少次機會。
說而無用,何須說,跟他又怎麼說得清楚?
“祝小安,你以為這一次我就栽了,誰能整死我常三春?你太天真,安安,太天真!我不怕告訴你,就算我去坐牢你也離不開京城,這輩子、下輩子,咱們還有的糾纏。”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