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看了一會兒書,開始打哈欠,一個勁地覺得犯困。
她尋思自己最近學習、寫稿子可能太累,除了和林爺爺、林姑奶兩人說說話,跟林雪昀打一個一分鐘的電話,其他時間基本都用來學習、寫稿了,比以前在家裡也沒閒多少。
所以班裡二中來的學生都嘀咕她高冷不搭理人,分班這麼久,班裡學生她都沒認過來。
實在是因為交際也需要時間。
她沒來得及脫衣服,只拽燈繩熄燈就睡過去。
睡到後來她感覺一陣冷一陣熱,渾身說不出的難受,出了汗身上黏黏的。
噩夢一個接一個,然後她就夢到當初被常三春強/暴,她感覺自己好像又經歷一次那種絕望。
被他糟蹋以後,她在醫院裡足足躺了半個月。
當時被送來的時候,因為下面撕裂嚴重被大夫狠狠地罵了一通。護士們看她的眼神都是滿帶鄙視的,背地裡嘲笑她小小年紀就和男人做的那樣瘋狂,連命都不要。
那段時間,她如同活死人一樣,沒有任何知覺和感覺,感覺人生真的生不如死。
她恨他,恨不能讓他死。
她也恨自己,恨自己沒死。
他跪在她床頭一個勁地哀求,狠狠地扇他自己耳光,不斷地認錯求她原諒,可她就是不想看他、不想聽到他的聲音。
“安安,我送你去復讀,讓你重新去考高中,考大學,安安,你相信我……我再也不這樣混賬。”
她的夢碎了,學校對她已經沒有意義,她這樣髒這樣破碎,還如何去那樣聖潔的象牙塔?
她不要去,她不要去玷汙那樣神聖的地方。
可他畢竟是個人渣,永遠不能低估人渣的手段。
他強行扳著她的臉,迫她和他對視,“祝小安,你看著我的眼睛,”
他的眼睛如深海一樣讓人覺得透不過氣來,要讓人患上深海恐懼症。
那裡面藏著毒蛇、猛獸,伺機而動。
而她的眼神只有空洞。
她想到了死。
他一字一頓地道:“祝小安,你信不信,你要是敢讓我失去女人,我就把你家人一個個全都弄死,你不是最疼你妹妹嗎?我就把她先奸後殺,怎麼樣?”
“畜生,你這個畜生!”她拼盡全力一躍而起瘋狂地撕打他。
他就那樣任她打,等她打累了,他就把她摁在懷裡親她,“寶貝不要生氣不要生氣,氣壞身子不值當。”
她怎麼可能不生氣!
她眼前只有一片紅,只想和他同歸於盡,她一把搶過桌上的水果刀刺向他的胸口。
可她畢竟連雞也不敢殺,看著刀子刺破衣服扎進肉裡,看著猩紅的血滲出來染紅他的t恤,她的力氣就好似被抽光一樣。
他卻還不放過她,用力握住她的手,黑漆漆的眼睛盯著她,聲音帶著陰狠的勁兒,“安安,捅一刀咱們就不生氣了,行不?”
他一手握著她的手,一手撕開身上的t恤露出精壯的胸膛,刀尖已經刺進去。
他漆黑的眼睛盯著她,瞬息不移,握著她的手幫她往裡摁,皮肉被劃開,血流如注。
皮肉外翻、血流不止的猙獰樣子,直接讓她得了暈血暈傷口的毛病。
她尖叫著昏過去。
“啊——”
祝小安尖叫著,夢裡用盡力氣喊,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她拼命地掙扎就是動不了。
她就知道自己又做夢魘住了,重生以後這是第一次被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