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企圖拖他人下水了。是男子漢的話,一人做事一人當!不要牽連無辜的婦孺。”
“無辜?她無辜……?!”文震雄哈哈大笑起來,像是聽見最好笑的笑話。
文宜室慢慢給他跪了下來,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王毅興,我知道你的心思,你這樣為她說話,不就是看上了我女兒嗎?”文震雄抬起頭,定定地看著王毅興。
那眼神,好像王毅興少年時在藥山上捕蛇的時候,看見的那些毒蛇臨死時的眼神,就差吐蛇信子了……
王毅興搖搖頭,對文震雄肅然道:“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看你是惡毒到極點了,臨死都不忘汙衊自己的女兒。”
文震雄被王毅興說得面紅耳赤,恨不得要將他碎屍萬段。
他深吸一口氣,饒有興味地看了王毅興一會兒,點頭道:“好,人之將死,我也做件大善事。王毅興,我現在就把我女兒文宜室許配給你,你要還是不要?”
王毅興一愣,下意識道:“不成。”
“不成?為何?”文震雄笑嘻嘻地問他,臉上有些不正常的潮紅,和剛才嚇得六神無主的樣子判若兩人。
“我就要定親了。”王毅興想起盛思顏嬌軟的小模樣,聲音不由自主柔和下來。
周懷軒漠然的面色立刻變得森冷,他猛地回頭盯著王毅興,滿身的寒氣散發出來,使得正堂突然冷了起來。
王之全站得離他最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喃喃地道:“……凍死老夫了。”說著,斜睨周懷軒一眼,輕輕咳嗽一聲。
周懷軒回過神,緊繃的身子慢慢放鬆下來。
剛才那股無形的壓力頓時消散於無形。
很多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都喘了一口氣。
周懷軒瞬間改了主意,不想置文宜室於死地了。
他抱起雙臂,懶洋洋靠在中堂一側的大柱子上,垂眸看著自己身前一尺見方的地方默然不語。
“你要定親了?那我把她給你做妾,你要不要?”文震雄又笑嘻嘻地道。
文宜室飛快地睃了周懷軒一眼,見他連眼眸都不抬,忙轉眸,有些不安地看了王毅興一眼。
王毅興又搖頭。“我答應了她,永不納妾。”一邊說,嘴角露出微微的笑容,眉目舒展。一派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樣子。
文宜室的心裡一緊,不知怎地,聽見往毅興這句話,她難過得無以復加,竟然比周懷軒對她視若無睹還要讓她難受……
“哈哈哈哈……文宜室,你看,就連這位為你說話的男人也不要你,你這輩子就在家裡做老姑娘吧!你有個惡貫滿盈的爹,你也別想嫁到好人家!就算做妾也沒人要!”文震雄大聲說道。
王之全皺眉,從座位上站起來道:“行了。把他帶走吧。不要說這些瘋話了。”
文震雄被大理寺的衙差推搡著,大聲道:“王大人,我都要死了,臨死當然要給我的親親閨女找個好歸宿!——王毅興,你這樣相信她。為何不肯娶她?就連納妾都不要她,你還敢說你不信是她教唆我的?!”
文宜室難以置信地看著文震雄,捂著嘴一下子哭了出來,“爹……您為何要這樣作踐我?你這樣做,我還有臉活下去嗎?”說著,她一個箭步跨出去,往周懷軒和王毅興站著的那邊的柱子撞過去。
周懷軒本來揹著手站在柱子前面。
看見文宜室一頭撞過來。他立刻往旁邊一讓,左臂揮動,帶起一股勁風,站在他左面的王毅興只覺得一股大力將他拉扯過去,不由自主往右面跨了一步。
就這一步之遙,剛好讓衝過來撞柱子的文宜室一頭紮在他懷裡。
文宜室這一次是使足了力氣撞。撞得王毅興悶悶地哼了一聲,胸口險些被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