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這種雄心壯志的丫鬟們,都不願意去服侍周懷軒。
只有沉香,聽了她孃老子的話,同意被分去服侍周懷軒。
她孃老子都是周家的家生子。她爹是外院大管事之一,她娘是周老夫人手下的得力管事媳婦。
他們說服她分到大少爺身邊做大丫鬟,其實是因為大少爺這裡人多事少,是個養靜的好地方。分的東西是上上份的,又沒有那些心機深沉的對手。
她只要在這裡待到二十二歲,就可以求主子脫籍,放出去自行擇聘,到外頭跟人做正頭夫妻去了。
誰知道,大少爺一去五年,回來之後,居然脫胎換骨了!
他不僅病弱全消,而且樣貌在無人能及的俊美當中,多了一絲致命的如同罌粟般的吸引力。也許有人比他更俊美,更高大,更冷峻,但是隻要他出現在眾人眼裡,每個人眼裡都只能看見他。跟他在一起的人都會慘變成陪襯。
沒有青春少女能夠抵抗這種致命的吸引力。
沉香也不例外。她突然不向往脫籍以後聘出去做正頭夫妻的日子了。——跟著這樣的主子,哪怕是一輩子做丫鬟她都是願意的。
走到花園拐角處的時候,三房的周懷禮從小路另一邊走了過來。他面色蒼白,不時咳嗽幾聲,像是生病了的樣子。
“大哥,沒想到在這裡碰見你了。”周懷禮見到是周懷軒走過來,十分欣喜。
周懷軒淡淡地道:“每個人都知道,這個時辰,我會從祖父那裡出來。”
周懷禮被揭穿了,也不懊惱,依然笑著道:“大哥,我最近病了,好久沒有去跟大哥說說話了。”
“不用。我不跟人說話。”周懷軒繼續往前走。
周懷禮被噎了一下,苦笑著又跟上去,“大哥,蠻族入侵了,你知道了吧?”
“知道。”周懷軒的腳步未停,繼續往前走。
“大伯父要帶兵出征,大哥,我這次生病了,不能跟大伯父一起出徵……”周懷禮繼續說道。“大哥,你是大伯父的親子,你康復回來了,大伯父不知道有多高興……”
周懷軒聽著不耐煩了。停住腳步,打斷周懷禮的話,“有話就說。婆婆媽媽像個長舌婦。”
周懷禮被說得滿臉紫漲,張口結舌了一會兒,才悻悻地道:“我只不過是想問大哥,要不要跟大伯父一起出徵?”
“就這事?你何必嘮嘮叨叨半天?”周懷軒鄙夷地斜了周懷禮一眼,甩了甩袖子,繼續往前走。
“大哥!大伯父不容易,你如果孝順,就該為大伯父著想……”周懷禮被周懷軒訓得極不甘心。在背後大聲喊道。
“不勞你操心。”周懷軒扔下一句話,已經走遠。
沉香跟在他後頭,悄聲對他解釋:“大公子,您不在府裡頭的時候,都是四公子懷禮跟著大將軍出征的。他這一次說是病了。去不了……”
周懷軒點點頭,“知道了。”說著,已經大步往周大將軍的外書房去了。
“爹,我要跟您出征。”周懷軒站在周大將軍的書案前頭,鄭重說道。
他對於出征真是求之不得。他知道,他的病,大概只有在戰場上才能真正“治癒”……
周大將軍皺了皺眉頭。“你的身子還沒有好……”
“我好了。”周懷軒打斷周大將軍的話,“我的身子我很清楚。”說著,他一掌拍向周大將軍面前的書案。
啪!
一塊手掌型的木塊應聲飄落。
他一掌居然能擊穿這張堅硬似鐵的海南酸枝梨木的書案!
周大將軍呆呆地看著這張被周懷軒擊穿的書案,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孩子身體恢復了,出息了。他當然該笑。
可是這張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