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像是套了一個面具,好像沒什麼變化,但是後面的很多東西都不一樣了。
周懷禮仔細打量王毅興的面容,沒有放過他神情的絲毫變動。
但是就算隔著這麼近的距離,他也看不出王毅興的臉色有什麼顯著的變化。
“行啊,毅興,你算是真的走出去了。”周懷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天下何處無芳草,何必執著於一人呢?是吧?”還朝王毅興擠了擠眼。
王毅興唇角漸漸上翹,目光悠遠,微笑著道:“是啊,何必執著呢?——蔣四姑娘今兒要定親了,你打算送什麼賀禮?”
“什麼?!”周懷禮忡然變色,一把抓住王毅興胸前的衣襟,“什麼時候的事?!你如何知道的?!”
“你管不著。”王毅興握住周懷禮的拳頭,用力將他推開。
周懷禮站起身,頭也不回地從這後園的小亭子離去,往宴客的地方行去。
繞過彎彎曲曲的林間小道,周懷禮陡然看見一個魂牽夢繞的背影蹲在一棵巨大的幽篁竹下,似乎還有輕輕抽泣的聲音。
他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
從竹林裡立即閃出兩個婆子,笑著攔住他的路,“週四公子,您那邊請。”不讓他過去。
那蹲在幽篁竹下的女子回頭,正是蔣四娘。
她怔怔地看了一眼周懷禮,對他點頭示意,然後又回頭對著面前的一個小土包流淚。
周懷禮被兩個婆子攔著,不能過去,只好大聲道:“蔣四姑娘,出來什麼事?”
這樣一叫喚,蔣四娘不好意思不理他,忙抹了抹眼淚站起來,回身揮了揮手。
那兩個婆子對視一眼,默默地低頭推開,回到竹林深處。
周懷禮往前走了一步,問道:“到底是怎麼啦?為何一個人在這裡哭?”想了又想,還是著急地問道:“是因為你要定親了?”
蔣四娘雙頰緋紅,和紅紅的眼簾映在一起,更增麗色。
她抬眸看了周懷禮一眼,道:“什麼定親?週四公子莫要這樣說話。”頓了頓,又道:“是我的小刺蝟灰灰,它……它死了……”說著,又低聲飲泣,回頭看著幽篁竹下的小土包發呆。
周懷禮頓時明白自己被王毅興耍了,但是他心裡卻一下子輕鬆起來,剛才的鬱悶煩躁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的小刺蝟死了?”周懷禮大為嘆息,“你別傷心,我再去給你抓一隻。”
蔣四娘搖了搖頭,“算了。我養了這麼多隻刺蝟,卻要一次次看它們離我而去,我已經受不了了。再不養了。”
周懷禮心裡一動,笑著道:“你記不記得我以前跟你說,我大堂嫂有隻刺蝟叫阿財?”
“是啊。她跟我說阿財病了,送到別處休養了。”蔣四娘沒精打采地道。
“我告訴你,阿財病好了,已經接回來了。”周懷禮笑吟吟地道。
“真的?”蔣四娘眼前一亮,“有機會一定要去貴府上見識見識!”
“好啊,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我幫你傳個話。”周懷禮仔細盯著蔣四孃的面容,發現她居然有一雙鳳眸,以前都沒有注意過。
“今天我們家大宴賓客,你大堂嫂來了沒有?不如我現在去跟她說說話。”蔣四娘整了整發髻。
周懷禮遺憾地道:“我大堂嫂最近身子不太舒服,今兒沒有來,只使管家送了禮。”
“哦。”蔣四娘很是關切,“生病了?嚴重嗎?是什麼病?我家認得一些很有名的郎中……”
周懷禮莞爾,“你忘了我大堂嫂出身哪裡了?”
蔣四娘回過神,不好意思地道:“是我孟浪了。盛大少奶奶出身盛國公府,怎麼會缺良醫?”
兩人說著話,一起往宴客的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