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送嫁隊伍裡去的。”周老夫人慌慌張張說道。
周懷禮聽不下去了,悲憤地叫了一聲:“祖母!您這樣把責任推到我娘身上,想過我孃的感受嗎?四娘可是她兒媳婦!”
蔣四娘聽得淚水漣漣,忙過來扶著吳三奶奶另一邊的胳膊,泣道:“娘,我知道這件事跟您無關……”
吳三奶奶心裡大為愧疚,但還是扶著桌上站起來,雙目含淚道:“是,這件事是我做的,跟娘無關,你們不要把娘帶走!”說著,又轉身求那內侍:“還請聖上不要褫奪孃的封誥!這件事是我做的!”
她雖然說是她做的,但是那神情語氣中頂罪的意思太明顯了,完全在說“就算不是我做的,我也認了”……
大家都不是傻子,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只有周老夫人如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慌慌張張地道:“你們看,我說了是她做的吧?快抓她吧!跟我無關!”
“夠了!”周老爺子怒喝一聲,“拖下去!”
那兩個婆子連忙將周老夫人堵了嘴,然後拖了下去。
那內侍對周老爺子道:“周江氏的封誥冊子、大禮服、還有儀仗,我們都要收回。”
周老爺子點點頭,對周大管事道:“去把那些東西拿出來,給這位內侍帶回去。”
周大管事應了,帶內侍去拿周老夫人的封誥冊子、大禮服,還有外院的國公夫人儀仗也要一併交還。
蔣四孃的認親禮,就這樣不歡而散。
客人們看了出好戲,見主人家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便都告辭而去。
盛思顏跟著馮氏回到瀾水院,一路上都是默不作聲。
馮氏拍拍她的手,笑道:“行了,以後你不必擔心了。”
盛思顏卻不是這麼想。
在她看來,對周老夫人這種人,要不動則已,動就要把她拍死。
現在只是褫奪了她的封誥,反而是趕狗入窮巷,會引來她瘋狂的反撲。
只要她一日是神將府的老夫人,她的反撲就不會是輕而易舉躲得過去的。
盛思顏跟馮氏一起去看周承宗,見他在裡屋睡了,便問了一句:“大爺的情形怎樣了?”
馮氏看了一眼周承宗,給他掖了掖被子,淡淡地道:“這樣挺好的。”似乎覺得痴傻的周承宗還好相處一些。
盛思顏嘆口氣,低聲囑咐馮氏:“娘,最近你要更加小心,這屋裡屋外都不要斷人。還有,我讓樊媽媽回來跟著您吧。”
“不用不用。你那邊更需要她們。”馮氏忙阻止她,“阿寶還小呢。”
“娘,我心裡很是不安,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盛思顏正色說道,“老夫人被褫奪了封誥,她不是會坐以待斃之人。我一直覺得她讓人男扮女裝企圖混進神將府,是有更大的陰謀,絕對不只是讓蔣家沒臉這樣簡單。”
“你想多了。她有再大的陰謀,如今都被揭了出來,你還擔心什麼呢?”馮氏不以為然地安慰她。
盛思顏眉頭皺得更緊,終於向馮氏攤牌說道:“越姨娘肚子裡的孩子,絕對不是大爺的。我懷疑,這個姦夫,其實就在神將府內……而老夫人的這番作態,我覺得是跟越姨娘的胎有關。”
馮氏的眉梢跳了跳,神情有一絲絲恍惚,但很快收斂心神,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神將府內院,不是一般人能進的來的,我覺得你真是想多了。”
“懷軒也是這樣認為。”盛思顏咬了咬唇,把周懷軒拉來做幌子。她已經說服了周懷軒,現在想要說服馮氏。
“軒兒也這樣認為?”馮氏倒是驚訝了,“真有這種可能?”
盛思攤開雙手,道:“我只是懷疑,但是查來查去,都不得要領,實在是沒法子了。